“都要死了還這么鎮定?看來地球人確實有些意思。不過很可惜,你今天必死無疑。”
她說著抬起手,掌心的黑色光環無聲亮起,能量在她指間聚攏。
這一擊足以將整個辦公室夷為平地,足以讓這棟樓的骨架再塌一根梁。
諸葛亮眼神不動,指尖輕觸桌面,將三號陣列的第二段擾動推到峰值,呼吸一穩,把那口石頭又按了按。
如花的掌心黑環已成,能量在她指間聚攏,冷光像水滴同心,壓迫感幾乎到了讓人后頸發緊的地步。
她的腳步沒有停,眼神更沒有波動,不在乎走廊里的血,不在乎防火墻與閥門,不在乎人類在屏幕后面調出來的那些術語,她只在乎一擊貫穿目標。
陣列的擾動波在這一刻抬起一條幾不可見的漣漪,如花的肩膀很微弱地一滯,像是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她的步伐在地面上慢了半寸,腳后跟與地磚相摩擦的聲音在寂靜里清晰得有些刺耳。
緊接著,右后角那條暗廊盡頭,李廣的震爆箭按節律在地面側斜掠過,爆點不是對著人,而是對著她下一步的落點,塵屑被炸出一朵很小的花,空氣中那一絲角度被迫歪開。
不致命,卻擾人。
趙云與岳飛在三號陣列右側與后側各自埋伏,聽擾動脈沖的節拍在心底對齊,槍尖并不硬撞,只在人影將跨過那一道看不見的門檻時橫向敲打節律,如花的肩線再次偏了一線。
霍去病緊盯負載曲線,手指沒有離開旋鈕,每一次峰值釋放都精確貼在她的轉折點上,完顏青鳥的指令則像一把看不見的刀,將所有多余的能耗一寸寸切去,冷靜而狠辣。
哪怕只有三到五分鐘,也要把這三到五分鐘掰成三十到五十個更小的格,逐秒用盡。
如花的眼皮沒有跳,周身那層看不見的偏折層卻像是感知到了外界那股微弱而穩定的擾動,開始做出極細微的調整。
她不浪費時間去找這些擾動的源頭,因為她的任務是斬首,不是清掃,她只需要更狠地推進,將所有能擋路的碎屑一腳踩碎。
她再抬手,那團黑色光環在掌心開到最大,毫無征兆地收縮,能量壓成一個冷硬的點,指向諸葛亮所在的案前。
諸葛亮沒有動,他的目光很靜,心跳壓到了一個勻穩的頻率,扇骨在掌中被他合得很緊。
屋內的光線因為能量的聚攏而更沉了一些,墻上的時鐘秒針跳動過整點,三號陣列第三段擾動的釋放窗口到了,完顏青鳥在主控臺前點下了那一行指令,內環的力場像再厚了一層膜。
就在這一層膜貼合門框的那一瞬間,一道并不刺耳卻讓人后背發冷的聲音,從高空仿佛直落心底,落在屋內每一根神經的最高處。
任何膽敢犯地球者,殺無赦
聲音不大,不急不怒,卻自帶一種壓下來的威勢,像是從九天之外跨一界而來,不由自主便想屈膝。
那不是嘶吼,也不是咆哮,更不像是廣播,而是一句被刻在刀背上的話,輕輕擱在頸側,只要面前之人不退,這刀就會再壓一寸。
如花的動作硬生生定住了半息,她的掌心能量沒有散,目光卻在那一刻微不可察地收縮。
她第一次不是在看目標與路徑,而是在識別聲源——她的精神探針向外觸出一寸,落在一道突兀而鋒利的氣機上。
那股氣機不是人類軍人的軍陣氣,也不是她在母艦上見過的任一種靈能頻段,而是某種極靠近秩序本身的壓制。
這是什么聲音
她眼角的肌肉很微弱地收了一線,像一條繃緊的線被人輕輕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