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球球不知何時溜到了桶邊。它似乎對這濃烈刺鼻的酸味毫不在意,灰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正努力伸長脖子,粉紅色的舌頭飛快地舔舐著從桶口邊緣流淌下來的、淡黃色渾濁液體。每舔一口,它就滿足地咂咂嘴,喉嚨里發出愉悅的“咕嚕”聲,尾巴尖還愉快地小幅度搖晃著,仿佛在品嘗什么無上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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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不能喝!”小鳳急了,也顧不得酸味了,就要沖過去阻止。
“等等!”葉夢情眼神一凝,阻止了小鳳。她注意到球球舔舐過的地方,那渾濁液體沾染過的橡木桶外壁,原本因為潮濕和年代久遠積累的一層暗沉污垢和輕微霉斑,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消失!露出了底下相對干凈的木頭本色!而球球似乎沒有任何不適,反而舔得更起勁了。
這詭異的一幕讓倉庫內的混亂瞬間安靜了幾分,眾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只正歡快“偷喝”的大狗。
林傾城趁著桶內氣壓因為噴發而稍減的間隙,沒有硬壓,而是雙臂肌肉賁張,青筋如虬龍般在古銅色的皮膚下隱隱浮現,爆發出一種舉重若輕的沛然巨力。他低喝一聲,雙手穩穩抓住那劇烈震動的沉重橡木桶邊緣,如同撼動一座小山般,雙臂猛然發力,竟硬生生將那劇烈噴發的、數百斤重的巨大酒桶整個抬離了地面!桶內渾濁的液體劇烈晃蕩,發出嘩啦的聲響。
“勝男,新桶蓋!”葉夢情反應極快,立刻對門口的王勝男喊道。
王勝男早已放下小寶(小寶好奇地扒著門框探頭探腦),飛快地從墻角堆放的雜物里扯過一塊厚重、邊緣削切過的木板。葉夢情默契地接過,在林傾城將桶口抬離噴發軌跡的瞬間,眼疾手快地將木板狠狠蓋了上去!
林傾城配合無間,雙臂穩穩下壓,將沉重的桶身連同新蓋上的木板一起,轟然落回地面。巨大的重量加上他下壓的力量,瞬間將那塊臨時桶蓋死死壓實!桶內劇烈的噴涌和震動被強行壓制下去,只剩下沉悶的“咕嚕”聲在桶內回蕩,以及桶身輕微的顫抖。
另外兩個桶的噴發也因最初的爆發而減弱,被劉大幾人七手八腳地用備用的木板和重物暫時壓住,但刺鼻的酸霧依舊彌漫不散。
倉庫里一片狼藉。地面流淌著淡黃色、散發著濃烈酸味的渾濁液體,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皺眉的酸酵氣味。三個大桶如同三個受了傷的巨獸,沉默地立在角落,桶壁濕漉漉的,還在微微震顫。
葉夢情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酸霧水汽,走到一個被壓住的桶邊,小心翼翼地避開流淌的液體,用手指沾了一點濺在桶壁上的殘留液體,湊到鼻尖。
一股極其純粹、霸道的酸味直沖腦門!比她接觸過的任何一種醋都要濃烈、都要酸冽!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被酸味完全掩蓋的奇異谷物醇香。
她緊皺的眉頭緩緩松開,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隨即又被一種哭笑不得的無奈取代。
“酒…怕是釀不成了。”她看著地上流淌的、散發著濃烈酸氣的液體,又看看桶壁上被球球舔舐后露出的干凈木紋,最后目光落在還在意猶未盡舔著嘴巴、一臉滿足的球球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這酸勁兒…怕是能當醋使了。”劉大也湊過來聞了聞,被熏得直咧嘴,但看著那被“清潔”干凈的桶壁,眼中也露出驚奇,“還…還挺能去污?”
葉夢情蹲下身,用手指蘸了點地上的“醋液”,輕輕涂抹在旁邊一把廢棄的、銹跡斑斑的鐵鋤刃口上。那暗紅色的頑固銹跡,在接觸到這濃烈酸液的瞬間,竟然發出極其細微的“嘶嘶”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溶解、變淡!
“何止是去污…”葉夢情看著指尖下迅速變得光亮的鐵刃,又抬頭望向角落里那三個安靜下來的大桶,以及桶口邊緣緩緩滴落的淡黃色液體,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迅速成型,驅散了釀酒失敗的沮喪。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語氣帶著一種柳暗花明的篤定:
“劉管事,找些干凈的大陶罐來!把這些‘醋’都收集起來,一滴也別浪費!這可是好東西!”
她目光掃過倉庫角落里那些堆積的、銹蝕程度不一的廢棄農具,又想起從錢家倉庫“借”來的那批布滿銹跡的舊物,最后定格在球球那因為偷喝了幾口“醋”而顯得格外滿足的、濕漉漉的鼻頭上。
“以后,咱們除銹,有特效藥了。”葉夢情的聲音在彌漫著酸味的倉庫里響起,帶著一絲塵埃落定后的輕松和發現新大陸的微光。釀酒不成反得醋,這意外的收獲,為接下來的農具修復和改良,打開了一扇意想不到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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