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從木柜里取出之前炮制好的退燒藥草,又倒了些靈泉水,用陶碗在火上慢慢熬煮。藥熬好后,他小心地吹涼,用小勺一點點喂進念兒嘴里。靈泉水帶著草藥的苦澀,念兒皺著眉,卻沒醒,只是下意識地咽了下去。
喂完藥,凌風又找來干凈的布條,蘸著靈泉水,輕輕擦拭念兒的額頭和手心,幫她降溫。
“這藥很管用,過幾個時辰燒就能退下去。”凌風安慰道,“你也累壞了,先歇會兒,我去做點吃的。”
凌慧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又看了看這干凈結實的茅草屋,眼里滿是愧疚和感激:“風兒,是姐沒用,沒能護著你,現在還來拖累你……”
“姐,過去的事別說了,你自己也身不由己,小時候夠照顧我了!”凌風打斷她,“你是我唯一的親姐姐,念兒是我外甥女,我不幫你們誰幫你們?以后你們就住在這里,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們母女倆。”
凌慧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次卻是感動的淚。她沒想到,這個自己心里虧欠了太多的弟弟,竟然會毫不猶豫地接納她們。
凌風去廚房忙活起來,他煮了一鍋濃稠的小米粥,又燉了點雞湯,都是容易消化又有營養的東西。
等他把吃的端進來時,念兒的燒已經退了些,呼吸也平穩了些。凌慧喂她喝了點小米粥,她竟然咽了下去,雖然依舊沒醒,但情況明顯好轉。
“謝謝你,風兒……”凌慧看著漸漸好轉的女兒,對凌風充滿了感激。
“跟我客氣啥。”凌風把雞湯推到她面前,“你也多吃點,看你瘦的。”
凌慧確實餓壞了,也顧不上客氣,端起碗大口吃起來。溫熱的雞湯和軟糯的米粥滑進胃里,仿佛給她干枯的身體注入了活力。
吃完東西,凌慧靠著床頭睡著了,連日的勞累和擔憂讓她身心俱疲。凌風給她們蓋好被子,走到院子里,看著天邊的晚霞,眼神冰冷。
他原本想徹底擺脫凌家,安穩度日,但現在看來,只要凌家那些人還在,他和姐姐、外甥女就別想真正安寧。趙春花的狠毒,凌家人的冷漠,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但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姐姐和外甥女剛安定下來,他不能讓她們再受驚嚇。
凌風握緊了拳頭。這筆賬,他遲早要跟凌家,跟趙春花算清楚!
夜色漸深,茅草屋里一片寧靜。凌慧和念兒睡得很沉,念兒的燒已經完全退了,呼吸均勻。凌風坐在火堆邊,擦拭著鐵刀,刀刃的寒光映著他堅毅的側臉。
他知道,平靜的日子又要被打破了。但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要守護的人,必須變得更強,才能擋住所有風雨。
窗外的月光靜靜灑落,照亮了屋里安穩的睡顏,也照亮了少年眼底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