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慧母女在凌風這里住了三天,氣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念兒徹底退了燒,小臉漸漸有了血色,開始會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打量這個新地方,偶爾還會對著凌風露出怯生生的笑;凌慧也養回了些力氣,幫著凌風收拾屋子、晾曬草藥,話雖不多,但眼里的感激藏不住。
凌風把原本堆放雜物的里間收拾出來,鋪上干凈的干草和獸皮,讓她們母女住著。每天打獵回來,總會帶些野果給念兒,晚上還會用靈泉水給她擦擦身子,小家伙跟他越來越親,偶爾會奶聲奶氣地喊“舅舅”。
這樣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麻煩就主動找上了門。
這天上午,凌風正在院子里教凌慧辨認草藥,忽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趙春花尖利的叫罵:“凌慧!你個不要臉的賤貨!帶著野種躲到這兒來了?趕緊給我滾出來!”
凌慧嚇得渾身一顫,抱著念兒縮到凌風身后,臉色蒼白。念兒也被嚇哭了,緊緊摟著母親的脖子。
凌風眼神一沉,把凌慧母女護在身后,冷冷地看向院門口:“老毒婦,你又想來鬧事?”
“鬧事?我們是來找人的!”趙春花帶著凌三柱和凌寶,氣勢洶洶地堵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凌大柱和王翠花,顯然是全家出動,“凌慧是我們凌家的人,帶著我們凌家的外娚,憑啥在你這里白干活,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回去?回去讓你再把她們趕到破廟里等死嗎?”凌風冷笑一聲,“我姐和外甥女,以后就住在這里,哪兒也不去。”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做主?”王翠花叉著腰跳出來,“凌慧是我凌家女兒,就得聽我們凌家的!你一個被趕出家門的野種,也敢收留她?我看你是故意跟凌家作對!”
“作對又如何?”凌風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股壓迫感,“我再說一遍,她們母女倆,我保了。誰敢動她們一根手指頭,先問問我手里的刀答應不答應!”他說著,順手抄起靠在墻邊的鐵刀,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趙春花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但想到自己人多,又硬氣起來:“你敢動刀?反了你了!凌三柱,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連他娘都敢威脅!”
凌三柱縮在后面,眼神躲閃,被趙春花一推,才囁嚅著說:“風兒……讓你姐……跟我們回去吧,家里……家里總比這兒強……”
“強?強到往一個三歲小女娃身上潑冷水,強到讓她們睡破廟、喝冷風?”凌風盯著他,“爹,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別跟著她們來丟人現眼。”
“你!”凌三柱被噎得說不出話,臉漲得通紅。
“少跟他廢話!”趙春花見說不過凌風,開始耍無賴,“凌慧,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喊得全村都知道你勾搭野男人,把你婆家的臉、你娘的臉都丟盡!”
“你胡說!”凌慧終于鼓起勇氣反駁,聲音帶著顫抖,“我沒有!”
“沒有?那你跑這兒來干嘛?”趙春花冷笑,“我看你就是跟這個野種串通好了,住在這里,好給你找男人圖方便!”
“啪!啪”
兩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趙春花的咒罵。凌風不知何時沖到了她面前,兩巴掌甩在她臉上,打得她原地轉了個圈,嘴角立刻溢出血絲。
“你敢打我?!”趙春花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凌風,隨即撒潑打滾地哭嚎起來,“殺人啦!不孝子打娘啦!大家快來看啊!凌家出了個白眼狼啊!”
她這一鬧,果然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圍在院門口指指點點。
凌大柱見狀,覺得臉上掛不住,沉聲道:“凌風!你太過分了!再怎么說她也是你長輩,動手像什么樣子?還不快給你娘道歉!”
“道歉?”凌風眼神冰冷地掃過他,“她也配?當初她怎么對我姐和念兒的,你們心里清楚。今天這兩巴掌,是替我姐和念兒打的!誰要是再敢滿嘴噴糞,就不是兩巴掌這么簡單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狠勁,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吭聲。村民們看著趙春花狼狽的樣子,再想起前幾天她栽贓陷害的事,不僅沒人同情,反而有人小聲議論:“打得好!這種人就該教訓!”
趙春花的哭聲戛然而止,大概是沒想到凌風真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動手,也沒想到村民會是這種反應,一時有些懵。
凌寶被嚇得躲在趙春花身后,卻又忍不住探出頭,對著念兒做鬼臉,還偷偷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扔過去,嘴里嘟囔著:“野種!這是我家的地方!”
石子沒打到念兒,卻落在了凌風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