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低語:一個宏大、冰冷、充滿絕對意志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深淵的寒風(fēng),直接在所有守門人心靈深處刮過:“……孱弱的新芽……美味的本源……吾之魔域……終將覆蓋……兩界歸一……唯吾永恒……”聲音中蘊含的貪婪與力量,足以讓最堅韌的戰(zhàn)士心神失守。
血染的界碑:畫面切換。一座巍峨的、刻滿古老符文的巨大界碑矗立在荒原之上,那是空間錨點,也是守門人的防線。此刻,界碑已遍布蛛網(wǎng)般的裂痕,暗紅色的血液浸透了碑體,順著符文溝壑蜿蜒流淌,如同泣血。殘破的守門人戰(zhàn)旗在腥風(fēng)中獵獵作響,旗下,是層層疊疊、堆積如山的尸體——有人類修士的,有披甲妖獸(護山靈獸)的,更多的則是形態(tài)猙獰的魔物殘骸。斷劍、碎裂的法器、燃燒的符箓碎片散落一地,硝煙混合著濃重的血腥味,構(gòu)成一幅地獄繪卷。
長老的悲嘯:一個渾身浴血、甲胄破碎的身影(執(zhí)筆長老的視角),手持一柄光芒黯淡的長劍(破界刃的前身),站在界碑最高處,望著下方潮水般涌來的、由幽冥閣精銳殺手和黑市豢養(yǎng)的魔化妖獸組成的聯(lián)軍,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叛徒!爾等為虎作倀,引魔入室!可知此門一開,兩界俱焚?!”吼聲中是無盡的悲憤與絕望。回應(yīng)他的,是下方人群中幾張熟悉而冷漠的臉——那是曾經(jīng)的同袍,如今眼中卻燃燒著被魔氣侵蝕的幽綠火焰!以及一道自聯(lián)軍后方射來的、撕裂空間的恐怖魔光!
“呃!”林逸猛地捂住額頭,仿佛被那意念中的魔光灼傷,踉蹌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殿墻壁上,震落一片簌簌灰塵。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破爛衣衫,心臟狂跳不止,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那畫面中熟悉地球輪廓被魔氣污染的景象,還有守門人長老最后那聲絕望的吶喊,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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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促地喘息著,強迫自己將目光重新聚焦在膝頭的書頁上,手指帶著細微的顫抖,翻向下一頁。暗紅的字跡繼續(xù)流淌,如同泣血的控訴:
“魔尊所謀甚大,其爪牙已深入九洲。幽冥閣為其前驅(qū)利刃,操弄黑市,侵蝕宗門(尤以雷云宗為甚),編織暗網(wǎng),只為尋得‘時空之門’核心,徹底貫通兩界壁壘!”
“吾守門人一脈,秉承初代‘巡界使’遺志,鎮(zhèn)守此門千年。然魔勢滔天,內(nèi)奸難防(叛徒線索已毀于戰(zhàn)火,唯余‘血月’印記疑云),終至山門傾覆,同道盡歿……此札記,記吾所知,警后來者!”
“另:吾界稱爾界為‘祖源星’、‘沉眠之地’,然據(jù)殘存古籍推演及空間潮汐觀測,汝界靈力非枯竭,實乃處于漫長‘復(fù)蘇’之初!此復(fù)蘇之兆,已被魔尊視為無上珍饈,亦為吾等守護之關(guān)鍵!界靈初醒,本源脆弱,若被魔尊吞噬,兩界平衡崩塌,萬物歸墟!”
書頁在這里停頓了一下,墨跡似乎更加深重,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吾以殘魂為引,借‘寰宇羅盤’之力,強窺未來一線。見:魔氣如墨,侵染祖源山河;巨獸橫行,噬盡生靈;界靈悲鳴,天地同泣……此乃‘噬界’功成之景!后來者,若見此書,魔謀已近圖窮!汝身負時空異瞳,持吾破界之刃,承羅盤之契,乃天命所系!阻魔尊,護界靈,守兩界之門!縱身死道消,此志不渝!——守門人末代執(zhí)劍長老,風(fēng)無涯,絕筆。”
“靈力復(fù)蘇……地球……界靈……”林逸喃喃自語,聲音干澀沙啞,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他下意識地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石殿厚重的穹頂,穿透了迷霧森林的層層阻隔,看到了那個蔚藍的星球。黃浦江畔的霓虹,古董店里的塵埃氣息,父母擔(dān)憂的面容……一切平凡而溫暖的記憶,此刻都籠罩在魔尊那龐大而猙獰的陰影之下。
“新手村還沒出呢,終極BOSS就惦記著來屠城了?”一股荒謬絕倫的黑色幽默感伴隨著巨大的壓力涌上心頭,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羅盤冰冷的邊緣,那溫潤的銀光似乎也帶上了一絲沉重。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卻也讓他混亂的思緒瞬間清晰。眼神中殘留的恐懼與茫然被強行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銳利。
“暗夜魔尊……”林逸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石殿中響起,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冷硬,“幽冥閣……雷云宗……還有那些該死的叛徒……”他將這些名字一個一個從齒縫里擠出,如同刻下血仇的印記。
目光重新落回膝頭的《兩界札記》,帶著前所未有的專注。這不是故事,這是戰(zhàn)書!是家園存亡的倒計時!他必須從這字里行間,榨取出每一分有用的信息,每一絲可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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