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敏郡主唇角的笑意消失,眼底的癡迷散盡,語氣陰戾地喝道:“本郡主沒有發話,你亂動什么!”
徐懷寧臉色微僵,旋即露出一個和煦溫暖的淺笑:“是在下的錯,還望郡主贖罪。”
頂著這張與徐瑾年有七八分像的臉,再露出這樣一副神情,若是盛安在這里,定會惡心的吐他一臉。
這神態,這嘴角弧度以及說話語氣,分明是在模仿徐瑾年。
饒是徐懷寧如此討好,善敏郡主依然不買賬,臉色比剛才發怒時更加難看,眼里的鄙夷和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贗品就是贗品,模仿的再像也不及他的一絲神韻。”
那年在青州神虎山驚鴻一瞥的人,根本不會對自己流露出這樣諂媚的一面,那雙深邃淡漠的眼看向自己時,跟看一塊石頭沒有區別。
聽著善敏郡主嘲弄的話,徐懷寧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低下頭薄唇緊抿,不敢讓對面的人看到他眼底的憎惡和狠戾。
善敏郡主見狀,愈發覺得寡淡無味,卻又實在舍不得這張臉,索性移開目光冷聲道:
“此次春闈本郡主給你上榜的機會,不過你答應本郡主的事也要給本郡主做到,否則本郡主能讓你青云直上,也能將你打入谷底,一輩子無法翻身!”
徐懷寧深吸一口氣,起身恭敬道:“小人定不負郡主所望。”
善敏郡主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合掌拍了兩下,立即有兩個相貌普通,丟在人堆里毫不起眼的男人走進來。
“這兩個人你帶回去,有不方便的事就讓他們解決。”
善敏郡主抬了抬下巴,睥睨地看著徐懷寧,眼里只有滿滿的算計:“人手已經給你了,接下來要怎么做隨你,本郡主只看結果。”
徐懷寧躬身應下:“是。”
元宵節后,盛安就不再出門了,徐瑾年幾個也閉門不出,每日看書的時間更長了。
不過他們剛參加過鄉試,清楚在考棚里連待九天有多熬人,因此一個個積極鍛煉身體,每天至少蹲半個時辰馬步,再打一套太極拳。
盛安的肚子才三個月,暫時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就包攬了四人一天兩頓飯,變著法兒的給他們增加營養,力圖讓他們以最好的狀態上考場。
半個月下來,日日伏案學習的四人,愣是把自己吃得紅光滿面,精力充沛,感覺能徒手打死一頭牛。
譚振林偶爾回家看望親人,譚夫人見他的狀態這么好,詢問過后知道是盛安的功勞,她親自去庫房挑選謝禮,讓人送去姜宅給盛安。
春闈一日日臨近,徐瑾年心態很穩,沒有絲毫焦慮。
盛安原本焦慮的,見他這樣便也淡定下來。
春闈的前一天,徐瑾年放下書本,專心陪盛安做針線。
盛安針線活兒不行,這幾年也沒怎么學,只是待在院子里沒事干,就只能做些針線活打發時間。
她剛做好一件嬰兒穿的小衣裳,興致勃勃地在徐瑾年胸口比劃:“如何,是不是很可愛?”
“嗯,很可愛,咱們的孩子一定很喜歡。”
徐瑾年很給面子的接過小衣裳,發揮他寒窗苦讀十年的功力,從針腳到顏色在到款式極力夸贊。
“嘿嘿,我也覺得孩子會喜歡。”
被他這么一通不尷尬的吹,盛安不自覺地飄飄然,仿佛她已經成為一名頂級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