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春闈第一場考試。
春寒料峭,京城的二月氣溫剛剛回暖,夜間的寒意依然侵入骨髓,每屆春闈都會有考生在考棚里活活凍死。
聽福伯說多了春闈會出現的種種意外,盛安無比慶幸在來京城的路上逛了皮毛店,給徐瑾年添了更加御寒的裘衣。
這件尚未穿過的裘衣,自然而然的成為今日考試的必帶物件之一。
除了裘衣,像棉被之類的御寒物件根本不允許帶入考場,只能用考場提供的。
這么多舉子進場考試,考場上提供的棉被,可能跟很多考生的年紀一樣大,保暖性大大降低不說,可能臟的根本沒辦法使用。
出發前往貢院時,盛安想要送徐瑾年過去,徐瑾年卻沒有同意:“那邊人多擁擠,你如今是雙身子萬不可冒險。”
盛安分得清輕重,聞言也沒有勉強,只是不太放心的叮囑道:
“你自己要小心,考藍全程不能離手離眼,免得有那壞心眼的看你長得好看,往你考籃里丟不該有的東西。”
福伯說過了,每年都有人處于嫉妒,想方設法陷害別人。
有考生不慎中招,被檢查出夾帶的小抄,直接被差役以作弊為由押送到大牢。
運氣好的春闈結束后能被放出來,運氣不好直接剝除功名科舉之路斷絕。
聽福伯說多了,盛安不免會多想。
徐瑾年被自家媳婦這句“你長得好看”逗笑了,忍不住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為夫記下了,管家婆?!?/p>
盛安嗔了男人一眼:“我可沒那么老?!?/p>
譚振林他們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盛安就沒有多耽擱,目送馬車的背影漸漸遠去。
今日風大,在門口站了會兒,臉被吹的又冷又疼,她轉身回屋打算睡個回籠覺。
沒等盛安脫衣上床,譚晴柔就帶著大包小包過來了。
對上盛安驚訝的目光,她笑瞇瞇地解釋道:“這幾日瑾年哥不在,他擔心你一個人無聊,就托我過來住幾日,好陪你解解悶。”
盛安心里一暖,感動的握住譚晴柔的手:“這會不會太麻煩了?”
譚晴柔不樂意:“安安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不樂意聽這些見外的話。”
盛安連忙討饒:“是我的錯,我保證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