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譚晴柔相陪,盛安過的并不無聊。
只是春闈第四天,晴好的天氣突降雨雪,夜里侵襲的寒意直往人骨頭縫里鉆。
盛安擔心貢院里的徐瑾年,擔心他受寒生病,擔心他炭火不夠,擔心他吃不飽睡不著……恨不得能長出一雙千里眼,親自看一看才好。
翌日清早,譚晴柔踩著沒過腳背的積雪,過來陪盛安一起吃早飯。
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就明白了原因,譚晴柔安慰道:
“瑾年哥的身體一向不錯,聽我哥說一年到頭不見他咳嗽一聲,這次也不會有事的,安安姐且放寬心,免得肚里的孩子跟著擔心。”
相比瑾年哥,她更擔心自家親哥那副不太強壯的身板。
不知道春闈結束后,她哥能不能豎著出來。
盛安覺得自己胡思亂想,可能是受懷孕的影響。
她不想讓譚晴柔跟著擔心,笑著附和她的話:“你說的對,你瑾年哥壯的像頭牛,只要不是運氣差分到漏水的考棚,帶的兩件裘衣能頂住。”
譚晴柔撲哧笑出聲,往盛安碗里夾了一個包子:“這包子還熱乎著,安安姐多吃點。”
吃完早飯,兩人正在屋子里下棋,譚家的下人冒雪過來稟報,說譚夫人不小心滑倒摔著了,導致左腳腕和右手腕骨折。
“怎傷的如此嚴重!”
譚晴柔焦急不已,這下哪里坐的住,起身同盛安說道:“安安姐,我要回去看一看我娘!”
盛安急聲道:“快去吧,路上小心,別把自己摔到了。”
譚晴柔應了一聲,回到暫居的院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坐上往家里趕。
譚夫人是長輩,原本盛安應該去譚家看望一番。
只是雨雪還在下,路面濕滑,她懷著身孕實在不宜出門,只能等天晴了再說。
看著天空飄下大朵大朵的雪花,盛安收回目光回到火盆前坐下,拿起陣線繼續給腹中的孩子做小衣裳。
盛安在姜宅等春闈結束,而她懷孕的消息隨著第二封家信傳到了青州。
信被送到盛園,書棋一看是京城來信,生怕是有什么急事,立即送到小食鋪徐成林手中。
徐成林顧不上招待客人,快速拆開信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