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竟然破天荒地做了個好夢。
夢里,院子里的梅樹都活了過來,開得比火還紅。
蕭北辰站在樹下對我笑,他說:“清禾,我們好好過日子。”
第二天,我被一股燒焦的味道嗆醒。
我順著味兒找過去,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思安院”。
院門沒關。
我看到蕭北辰站在一座衣冠冢前,面前是一個火盆。
火盆里燒著的,正是我熬了七個晚上做出來的那對護膝。
我的血,一下子涼透了。
他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我,一點都不意外,臉上甚至沒有半點愧疚。
“你怎么來了?”
我死死盯著那盆火,嗓子啞得厲害:“為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沈清禾,我跟你說過。”
“只有她給的東西,才配得上我。”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淬了毒。
“你做的這些,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
我的一番心血,換來他一句惡心。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人,陌生得可怕。
他的深情,全給了死人。
留給活人的,只有踐踏和羞辱。
我慢慢退出了那個院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回到房間,我關上門,坐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