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年前一樣,她的乖順都是裝出來的,說出來的話也都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
她不僅一點兒都沒學乖,還越來越肆無忌憚。
他本來怕嚇到她,想等回到裴家再慢慢調教,既然她這么不安分,他也該讓她知道一再的欺騙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姜媚一覺睡到了天大亮,裴景川不在,屋里不知何時燃起了安神香。
洗漱完,她便要去堂屋學規矩,橘葉卻拿了紗帽給她:“堂屋有客人,姑娘還是戴上這個再過去吧。”
姜媚眼皮一跳,陡然生出兩分不安。
橘葉并未直說那位客人的身份,若她不便露面,為何還要她過去?
從臥房到堂屋的路很短,姜媚腦海里閃過無數種猜測,在看到周鴻遠那一刻,所有猜測化為恐懼。
“草民周鴻遠,見過姑娘。”
周鴻遠恭敬行禮。
要來見裴景川,他特意收拾了一番,但布滿血絲的眼睛還是暴露了他的頹喪。
姜媚正要頷首回應,便聽到裴景川開口喚她:“軟軟,過來。”
裴景川端坐主位,神情算得上是溫和,姜媚卻覺得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比剛剛重逢的時候還要冷厲可怖。
姜媚走到裴景川身邊,裴景川把她的手攏進掌心,溫聲說:“你昨晚一直在做夢,我讓人點了安神香,睡得好嗎?”
“睡得很好,三郎有心了。”
姜媚乖順回答,裴景川又關心了她幾句才進入正題:“這位周公子是我恩師故友的得意門生,我答應恩師讓他進京后暫住裴家,明日他會與我們一同啟程前往瀚京。”
姜媚眼眸微睜,表情控制不住有些崩裂。
明明她戴著紗帽,卻好像連最細微的表情都被裴景川盡收眼底。
裴景川把她的“死刑”定在春后,周鴻遠還要同路進京,她要是逃了,周鴻遠就是幫兇。
幫死刑犯越獄逃跑可是死罪,她敢逃,裴景川就敢殺了周鴻遠。
姜媚后脊發寒,裴景川根本就沒有信過她,他早就想好了要用這種方式逼她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