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見青時了,我問他你倆怎么不聯系了——”
鐘知意顧不上被戳穿的尷尬了,他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見徐潤清說:“他說……算了,他說了什么不重要,反正你現在也不關心。”
鐘知意耳朵耷拉下來,幾秒鐘后,他聳了聳肩,“愛說什么說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
認真地聽了會兒車上的天氣廣播,又拿出手機擺弄了一會兒,再一抬頭,他就看見了那家名叫“文喬路三號”的餐廳。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徐潤清推開車門正要下車,鐘知意開口叫住了她。
徐潤清回過頭:“干嘛?”
鐘知意憋了一會兒,一臉別扭地問:“他說什么了?”
徐潤清笑了,問:“你倆在一起過?”
鐘知意破罐子破摔,“嗯嗯嗯嗯嗯嗯!”
徐潤清點點頭:“那你之后看不上別人了也正常。”但沒問兩人是什么時候在一起,又是因為什么而分開,似乎只是為了要一個答案。
鐘知意問:“你什么時候開始琢磨這個的啊?”
“你倆天天待在一塊兒,都不談戀愛,我用琢磨嗎?之前不提是因為我在等你主動告訴我。”
“那你現在為什么又提了?”
“因為現在我想提。”
鐘知意對他媽真挺無語,看來他經常滿嘴跑火車,全是從他媽身上學來的。沉默了幾秒,他把偏了的話題拉了回來,“段青時到底說什么了?”
徐潤清下了車,她扶住車門,略微彎下腰對鐘知意笑了笑,“我沒見他。”
“媽!”
鐘知意這下是真的被氣到,沒等徐潤清就下了車,大步朝餐廳門口走去。
文喬路三號的裝修是很典型的園林風格。竹子多,夜燈也多,從門口走進去,每一步都踩在搖晃的竹影上。
蘇阿姨給他們留了園內景致最好的房間,從窗戶望出去,能看到滿池的荷花。
“行了,別生氣了。”徐潤清拿起毛巾擦手,“你蘇阿姨這兒新來了位廚師,莼菜氽塘片做得很好,等會兒你嘗嘗。”
徐潤清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
“潤清姐……知意也來啦。”
蘇阿姨大名蘇云婉,丈夫做施工起家,曾承接過鐘家環港商場二期工程的總承包,兩家的關系一直不錯,而蘇云婉的兒子喬敏行和段青時是至交好友。
其實圈子就這么大,繞來繞去總是這些人。鐘知意只要和徐潤清一同出門,即便沒有那么巧會和段青時打上照面,也總會在其他時刻,比如現在,因從蘇云婉聯想到喬敏行而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