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冰原的狂風(fēng)愈發(fā)狂暴,卷著鵝毛般的冰屑,如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發(fā)出嗚咽般的嘶吼。核心殿外,金光與墨綠魔法碰撞,拳風(fēng)與斧影交織,結(jié)界的流光與符咒的紅光穿梭其間,每一次交鋒都震得冰層劇烈震顫,裂痕如蛛網(wǎng)般蔓延,細碎的冰粉隨風(fēng)飄散,連天地都似要在此刻崩塌。
張清玄的金色真氣撞在洛基布下的墨綠霧障上,只激起一陣微弱的漣漪便消散無蹤,反震之力順著經(jīng)脈回溯,讓他本就未愈的傷勢雪上加霜,胸口一陣翻涌,鮮血順著嘴角溢出,滴在冰面上,瞬間凝結(jié)成暗紅的冰珠。他踉蹌著后退兩步,指尖死死攥著桃木劍,劍身因靈力激蕩而微微顫抖,眼前陣陣發(fā)黑,可目光卻死死鎖定著洛基掌心的匱乏之核——那枚黑色晶石正不斷溢出濃郁的黑氣,所過之處,連空氣中的水汽都被吞噬殆盡,冰原的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原本潔白的冰層蒙上一層灰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活力。
“就這點能耐,也敢來阻攔我?”洛基轉(zhuǎn)過身,掌心緊握著匱乏之核,墨綠霧氣順著他的袖口蔓延,纏繞在周身,讓他的身影在狂風(fēng)中顯得愈發(fā)詭異。他看著張清玄蒼白如紙的臉,眼中滿是輕蔑,“那日在中庭,若不是那位紅色神只插手,你們早已化為齏粉,如今還敢不自量力,真是不知死活。”
話音未落,洛基指尖一彈,一縷凝練到極致的墨綠霧氣驟然射出,霧氣速度極快,帶著吞噬生機的狂暴之力,直取張清玄的眉心——這一擊凝聚了匱乏之核的本源力量,若是擊中,張清玄的神魂都會被當(dāng)場吞噬,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
張清玄瞳孔驟縮,想要躲閃,可體內(nèi)靈氣滯澀,傷勢發(fā)作讓他渾身酸軟,根本無法挪動腳步。他眼睜睜看著墨綠霧氣逼近,鼻尖已嗅到那股枯寂絕望的氣息,心中閃過一絲無力——難道今日,真的要殞命于此?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虛弱卻堅定的身影突然從冰面掙扎著站起,擋在了張清玄身前。是沈清寒!她本早已生機耗竭,意識模糊,可聽到洛基的嘲諷,感受到那致命墨綠霧氣的威脅,憑著最后一絲執(zhí)念撐著起身,周身僅存的微弱冰系靈力盡數(shù)爆發(fā),化作一道薄薄的冰盾,擋在張清玄的身前。
“噗——”墨綠霧氣狠狠撞在冰盾上,脆弱的冰盾瞬間碎裂,霧氣毫無阻礙地鉆入沈清寒體內(nèi)。她渾身劇烈一顫,瞳孔猛地放大,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濺在冰面上,染紅了一片灰白。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原本烏黑的發(fā)絲瞬間變得花白,肌膚失去光澤,皺縮如老嫗,周身的生機被霧氣瘋狂吞噬,連經(jīng)脈都在匱乏之力的侵蝕下寸寸斷裂。
“沈道友!”張清玄目眥欲裂,嘶吼著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卻只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氣。
沈清寒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張清玄,嘴角艱難地勾起一抹微弱的笑容,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堅定:“護……護住匱乏之核……別讓饑荒……降臨……”話音落下,她的身體猛地一僵,雙眼失去了所有神采,直直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那具原本清麗的身軀,此刻已徹底失去生機,化作一具枯槁的遺骸,唯有胸前那枚破碎的冰系玉佩,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涼意,像是她最后的余溫。
“不——!”張清玄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他與沈清寒雖素未謀面,卻因師門淵源有著幾分香火情,此次趕來北極,本是想與她聯(lián)手阻攔洛基,卻沒想讓她為自己擋下致命一擊,當(dāng)場殞命。愧疚與憤怒交織,化作一股狂暴的力量,沖擊著他的心神,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周身靈力徹底失控,經(jīng)脈傳來陣陣鉆心的疼痛,視線也變得模糊,僅能勉強看清洛基的身影。
“愚蠢的犧牲。”洛基看著冰面上的枯槁遺骸,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反而帶著幾分譏諷,“以為這樣就能改變結(jié)局?不過是多添一具尸體罷了。”他掌心的匱乏之核黑氣愈發(fā)濃郁,“既然你們這么急于赴死,那我便成全你們。”
說著,洛基抬手一揮,周身墨綠霧氣暴漲,化作無數(shù)道墨綠利刃,朝著張清玄、林穗、宮崎芽三人射去。林穗見狀,連忙催動結(jié)界玉佩,透明結(jié)界再次亮起,擋在三人身前,可這次的墨綠利刃蘊含著匱乏之核的本源力量,遠比之前的攻擊狂暴,利刃撞在結(jié)界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結(jié)界劇烈震顫,表面瞬間布滿裂痕,光芒快速黯淡下去。
“撐不住了!”林穗臉色慘白,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體內(nèi)靈力快速消耗,結(jié)界玉佩的光芒越來越弱,眼看就要碎裂。宮崎芽連忙掏出所有鎮(zhèn)厄符,指尖一彈,符咒化作漫天紅光,與墨綠利刃碰撞在一起,紅光與墨綠霧氣交織,相互吞噬,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可符咒的力量終究有限,沒過多久,紅光便被墨綠霧氣壓制,符咒盡數(shù)碎裂,墨綠利刃依舊朝著三人襲來。
另一邊,陸則與赫爾曼的激戰(zhàn)也已進入白熱化。赫爾曼手持青銅巨斧,斧身刻著的北歐符文泛著冷冽的寒光,每一次劈砍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冰面被劈出數(shù)道深達數(shù)尺的溝壑,冰屑飛濺。陸則則憑借詠春拳的靈巧,輾轉(zhuǎn)騰挪,避開赫爾曼的正面攻擊,同時尋找機會反擊,拳套表面的紅光與斧身的金光碰撞,震得兩人手臂發(fā)麻,虎口開裂。
陸則本就因之前牽制彼得耗損了不少內(nèi)力,一路趕來北極又未曾休整,此刻已漸漸體力不支,動作變得遲緩。赫爾曼抓住機會,巨斧猛地橫掃,帶著狂風(fēng),朝著陸則的腰間劈去。陸則想要躲閃,卻已來不及,只能勉強側(cè)身,巨斧擦著他的肋骨劈過,鋒利的斧刃劃破他的勁裝,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黑色勁裝。
“噗——”陸則悶哼一聲,身體被巨斧的力量帶得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撞在身后的冰柱上,冰柱轟然坍塌,將他埋在冰屑之中。他掙扎著想要爬起,卻感到腰間傳來鉆心的疼痛,內(nèi)力運轉(zhuǎn)滯澀,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赫爾曼提著巨斧,一步步朝著他走來,眼中滿是殺意。
局勢瞬間陷入絕境。沈清寒殞命,張清玄身負重傷、靈力失控,陸則被重創(chuàng)倒地,林穗的結(jié)界即將破碎,宮崎芽的符咒已盡,而洛基手握匱乏之核,力量愈發(fā)強大,赫爾曼也依舊戰(zhàn)力充沛。狂風(fēng)卷著冰屑,吹在眾人身上,刺骨的寒意與絕望交織,籠罩著整個冰封遺跡。
林穗看著即將碎裂的結(jié)界,眼中滿是不甘。她想起那日在道觀,眾人商議應(yīng)對之策時的堅定;想起哪吒三太子降臨,斬殺墮落耶穌時的震撼;想起沈清寒傳訊時的急促,以及她為救張清玄而殞命的模樣。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敗在這里,不甘心讓洛基帶著匱乏之核離開,讓全球陷入饑饉與絕望。
“就算拼了這條命,也絕不能讓你走!”林穗嘶吼著,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抬手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結(jié)界玉佩上。玉佩瞬間亮起耀眼的紅光,結(jié)界的光芒也隨之暴漲,暫時擋住了墨綠利刃的攻擊,可她的臉色卻變得愈發(fā)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以精血催動玉佩,雖能暫時增強結(jié)界力量,卻會對自身造成極大的損耗,稍有不慎,便會傷及本源。
宮崎芽看著林穗的模樣,眼中滿是動容,她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瓶僅剩的療傷丹藥,倒出兩顆,一顆塞進自己嘴里,另一顆朝著張清玄扔去:“阿玄,服下丹藥,穩(wěn)住傷勢!我們還有機會!”
張清玄接過丹藥,塞進嘴里,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涌入丹田,稍稍緩解了體內(nèi)的疼痛,靈力也勉強穩(wěn)定了幾分。他看著身前搖搖欲墜的林穗,看著被埋在冰屑中的陸則,看著沈清寒的枯槁遺骸,心中的愧疚與憤怒再次翻涌。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讓沈清寒的犧牲白費,不能讓眾人的努力付諸東流,更不能讓身邊的宮崎芽陷入險境。
張清玄抬手握住桃木劍,劍身泛著微弱的金光,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體內(nèi)失控的靈力,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就算身負重傷,就算戰(zhàn)力大減,他也要拼盡全力,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阻攔洛基,護好身邊的人。
洛基看著眾人的掙扎,眼中滿是戲謔,像是在欣賞一場有趣的鬧劇。“掙扎吧,反抗吧,這樣絕望降臨的時候,才更有意思。”他抬手再次凝聚力量,掌心的匱乏之核黑氣愈發(fā)濃郁,“游戲該結(jié)束了,今日,你們都要死在這里。”
就在洛基即將發(fā)動致命一擊,林穗的結(jié)界已徹底碎裂,墨綠利刃朝著眾人射去的瞬間,遠處的天際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鳴,一道藍色的雷光劃破陰沉的天空,如一道利劍,直直朝著冰封遺跡襲來。雷光落地,激起漫天冰屑,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冰原之上,身著紅色披風(fēng),手持雷神之錘,藍色的電流在錘身纏繞,空氣中彌漫著噼里啪啦的聲響,正是姍姍來遲的索爾。
索爾剛落地,便感受到了遺跡周圍濃郁的匱乏之力,以及地上的血跡與枯槁遺骸,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一眼便看到了手握匱乏之核的洛基,以及身負重傷、陷入絕境的張清玄四人,眼中瞬間燃起怒火,藍色的雷光愈發(fā)狂暴,幾乎要沖破天際。
“洛基!”索爾怒喝一聲,聲音震得冰面劇烈震顫,“你又在搞什么鬼!”他手持雷神之錘,一步步朝著洛基走去,眼中滿是殺意,周身的雷光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冰屑落在他周身,瞬間便被蒸發(fā)。
洛基看到索爾趕來,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哦?我那愚蠢的哥哥,你終于來了。來得正好,剛好可以見證饑荒騎士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