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念青唐古拉山脈腹地,終年積雪覆蓋的群峰之間,藏著織怨司的核心據點——一座開鑿于山體內部的千年石窟。石窟入口被厚重的冰晶與秘術結界隱藏,唯有持有織怨司令牌者才能靠近,內部卻別有洞天:暖黃的夜明珠鑲嵌在巖壁上,照亮蜿蜒的通道,空氣中彌漫著藏香與靈力交融的清冽氣息,隔絕了外界的酷寒與喧囂。
最深處的靜心殿內,林穗躺在鋪著雪域羊絨的玉臺上,周身縈繞著淡藍色的秘術光暈。織怨司的七位長老盤膝圍坐,形成北斗七星陣,指尖結印,將柔和卻精純的靈力源源不斷注入她體內,化解殘留的原罪侵蝕。她的臉色雖依舊蒼白,卻比在騎士團密室時多了幾分血色,長長的睫毛偶爾輕顫,似有蘇醒的跡象,唇間甚至能溢出微弱的呼吸。
“三日之內,必能徹底清除她體內的原罪余孽。”領頭的長老聲音低沉如古鐘,指尖光暈流轉間,林穗眉心的一點黑氣又淡了幾分,“此女‘平安’意念純粹,是克制阿爾弗雷德的關鍵,絕不能有失。”
話音未落,整座石窟突然劇烈震顫,巖壁上的夜明珠紛紛墜落,碎裂成渣。入口處的冰晶結界發出刺耳的嗡鳴,隨即“轟”的一聲炸裂,漫天冰屑紛飛中,一道黑色身影逆光而立。
阿爾弗雷德身著繡著暗金色荊棘紋的黑色風衣,銀發在洞窟的氣流中飄動,眼神冷得像千年玄冰,周身散發的原罪威壓讓殿內溫度驟降,連空氣中的靈力都變得滯澀。他瞥了一眼圍坐的長老,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織怨司躲在這窮山惡水之地,以為就能護住我的東西?”
“阿爾弗雷德!”領頭的長老猛地起身,手中浮現出一柄鐫刻著藏傳符文的金杵,“你已被原罪侵蝕心智,妄圖以私欲顛覆天下,休得再打此女的主意!”
“顛覆天下?”阿爾弗雷德冷笑一聲,掌心驟然凝聚起濃郁的黑色原罪能量,“我要做的,是重建秩序。而她,是我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容不得你們染指。”
話音未落,他抬手一揮,黑色能量化作數道利爪,徑直撲向七位長老。長老們早有防備,齊齊祭出秘術符咒,金色符文在空中交織成密不透風的防護網,同時金杵、法輪等法器齊出,帶著凈化之力撞向黑色利爪。
“嘭!”金色符文與黑色能量碰撞的瞬間,巨大的沖擊波席卷整個靜心殿,巖壁開裂,碎石簌簌掉落。阿爾弗雷德的力量遠超眾人想象,防護網僅支撐了片刻便布滿裂痕,幾位修為稍弱的長老被震得氣血翻涌,嘴角溢出鮮血。
“結鎖魂陣!”領頭的長老厲聲喝道,七位長老迅速變換陣形,靈力交織成金色鎖鏈,試圖纏住阿爾弗雷德的四肢。可阿爾弗雷德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避開鎖鏈,周身黑色能量暴漲,化作一道黑色旋風,瞬間沖破長老們的包圍,徑直沖向玉臺上的林穗。
一名長老拼死撲上前,手中金杵直刺他后心,卻被阿爾弗雷德反手掐住脖頸。原罪能量順著他的指尖涌入,長老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后化為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其余長老面露驚駭,卻依舊咬牙堅持,法器光華與黑色能量在殿內激烈碰撞,震得整座石窟都在搖晃,仿佛隨時會崩塌。
阿爾弗雷德根本不將這些阻攔放在眼里,黑色能量化作無形的屏障,擋住所有攻擊,腳步未停地走到玉臺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穗,指尖輕輕撫過她蒼白的臉頰,眼神復雜難辨——有偏執的占有欲,有算計的冷光,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忌憚。
“我的棋子,怎能落在別人手里?”他低語著,抬手一揮,黑色能量化作細密的鎖鏈,輕輕纏上林穗的手腕和腳踝,原本縈繞在她周身的藍色光暈瞬間黯淡下去。林穗似是感受到了威脅,眉頭微蹙,唇間溢出一聲微弱的嚶嚀,卻依舊沉睡著。
阿爾弗雷德俯身,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易碎的珍寶,眼底卻毫無溫度:“陸則這顆棋子,必須牢牢攥在手里。而你,就是拴住他最牢固的鎖鏈,這輩子都別想掙脫。”
轉身離去時,他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幾位長老,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告訴張清玄,三日后,東京靜心寺復活儀式,我等他來送死。”
黑色能量裹挾著他和林穗的身影,如流星般掠過殘破的通道,消失在石窟之外。只留下坍塌大半的靜心殿,和幾位瀕死的長老,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滿臉絕望。
與此同時,倫敦阿斯特利莊園的宴會廳里,霧氣愈發濃稠,像化不開的墨汁,將整個空間都染得混沌。陸則攥著懷表,指節泛白,掌心的冷汗早已浸濕了表殼上“平安”二字,張清玄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林穗在織怨司秘密治療”,可心底的不安卻像藤蔓一樣瘋狂滋長,讓他喘不過氣。
“你還在猶豫什么?”陳默收起手槍,語氣帶著不耐,“要么跟我去紐約找‘貪婪’容器,要么留在這,等著阿爾弗雷德大人徹底失去耐心,到時候林穗的下場……”
“閉嘴!”陸則猛地抬頭,眼底布滿紅血絲,“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們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就在這時,陸則口袋里的平板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聲,屏幕瞬間亮起,彈出織怨司的緊急通報,紅色的字體刺得人眼睛生疼——“織怨司西藏據點遇襲,林穗被阿爾弗雷德劫走!重復,林穗被阿爾弗雷德劫走!”
陸則的瞳孔驟然收縮,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在血管里。他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地確認,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織怨司的據點在西藏?阿爾弗雷德竟然能找到那里?
“是你!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陸則猛地抬頭,看向陳默,聲音里帶著壓抑的嘶吼,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你們故意告訴我林穗在織怨司,就是為了讓阿爾弗雷德趁機劫走她,徹底斷了我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