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的魔法牢獄深藏于神域地底,巖壁由淬過星光的玄鐵鑄就,周身纏繞著弗麗嘉親手布下的魔法封印——那是交織著銀白與淡藍的光帶,符文流轉間透著鎮壓邪力的神圣氣息,千萬年來,始終將死亡女神海拉困在這片黑暗之中。海拉身著漆黑戰甲,長發如墨,周身縈繞著濃郁的死亡氣息,指尖劃過冰冷的玄鐵巖壁,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她是奧丁早年收養的女兒,天生掌控死亡之力,因野心過盛、嗜殺成性,被奧丁封印于此,一困便是數千年,唯有弗麗嘉的魔法能穩固封印,也唯有弗麗嘉,偶爾會隔著封印送來一絲生機,卻從未釋放她。
往日里,魔法封印始終堅不可摧,光帶流轉不息,將海拉的死亡之力牢牢禁錮??山袢眨庥∩系墓鈳蝗婚_始忽明忽暗,符文閃爍不定,原本濃郁的神圣氣息漸漸消散,巖壁上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弗麗嘉前往地球時,動用了自身大半魔法本源維系跨界光道,又因心系洛基,心神動蕩,遠在阿斯加德的魔法封印失去了核心力量支撐,竟開始緩緩松動。
“嗯?”海拉敏銳地察覺到封印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狂喜,她抬手凝聚死亡之力,黑色的霧氣順著指尖噴涌而出,狠狠撞向封印的裂痕處?!芭椤钡囊宦晲烅?,封印光帶劇烈震顫,裂痕瞬間擴大,銀白的光帶如同破碎的蛛網,漸漸失去光澤。海拉狂笑起來,笑聲嘶啞而癲狂,周身死亡氣息暴漲,一次次朝著封印撞去,玄鐵巖壁不斷震動,碎石滾落,封印上的光帶越來越淡,最終徹底碎裂,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黑暗中。
“奧??!弗麗嘉!我終于出來了!”海拉沖出魔法牢獄,黑色戰甲劃過地底通道,留下一道殘影,她抬頭望向神域天空,眼中滿是殺意,“數千年的囚禁之仇,我會讓你們,讓整個阿斯加德,加倍償還!”
她知曉弗麗嘉不在神域,也感知到弗麗嘉的魔法氣息朝著地球方向消散,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轉身朝著彩虹橋飛去。此刻海姆達爾正關注著地球的動向,未察覺海拉逃脫,海拉憑借著對死亡之力的掌控,輕易避開了海姆達爾的感知,踏上彩虹橋盡頭的光道——她要去地球,找到弗麗嘉,先殺了這位“仁慈”的王后,再毀掉地球,最后返回阿斯加德,推翻奧丁的統治,執掌九界。
地球華盛頓,五角大樓的天臺上,弗麗嘉剛送走洛基的分身,正準備通過海姆達爾留下的接應光道返回阿斯加德,周身的魔法屏障尚未收起,淡藍的光帶還縈繞在裙擺間。突然,天空中閃過一道黑色殘影,濃郁的死亡氣息如同潮水般襲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天臺,空氣都變得冰冷刺骨,連風都似帶著亡魂的哀嚎。弗麗嘉心中一驚,猛地轉頭,便看到海拉身著漆黑戰甲,懸浮在天臺上空,眼中滿是嗜殺的瘋狂,周身黑色霧氣翻滾,死亡之力如同毒蛇般朝著她襲來。
“海拉?你怎么會出來?”弗麗嘉瞳孔驟縮,心頭劇震。她知曉海拉的恐怖,也知曉自己此刻魔法本源損耗大半,根本不是海拉的對手,可她依舊抬手凝聚剩余的魔法力量,淡藍的光帶在身前形成屏障,試圖阻擋死亡之力的侵蝕。
“托你的福,弗麗嘉王后?!焙@湫σ宦暎忠粨],黑色霧氣狠狠撞在魔法屏障上,“你的魔法封印松動,我自然能出來。當年若不是你求情,奧丁早該殺了我,可你偏偏假仁假義留我一命,困我數千年,今日,便用你的命,來償還這份‘恩情’!”
黑色霧氣與淡藍光帶碰撞,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魔法屏障瞬間出現裂痕,淡藍的光帶漸漸被黑色霧氣吞噬。弗麗嘉臉色蒼白,嘴角溢出鮮血,她能感受到體內的魔法力量在快速流失,死亡之力如同附骨之疽,順著屏障裂痕鉆入她的體內,侵蝕著她的生機。她想要后退,想要啟動接應光道逃離,可海拉的死亡之力早已將她困住,讓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色霧氣越來越近,籠罩住自己的全身。
“海拉,你若殺了我,奧丁絕不會放過你!”弗麗嘉咬牙開口,聲音沙啞,試圖用奧丁威懾海拉。
“奧???他早已老了,也護不住你了!”海拉狂笑,抬手朝著弗麗嘉猛地一抓,黑色的死亡之力化作利爪,狠狠刺穿了弗麗嘉的胸膛。鮮血順著利爪噴涌而出,染紅了弗麗嘉的銀白長裙,也染紅了天臺的青石板,淡藍的魔法屏障徹底碎裂,弗麗嘉的身體軟軟倒下,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還有一絲未散的牽掛——她還沒等到洛基回阿斯加德,還沒來得及告訴奧丁,洛基或許還有回頭的可能。
海拉收回利爪,看著倒在地上的弗麗嘉,眼中滿是殘忍的滿足,她俯身撿起弗麗嘉掉落的一枚魔法玉佩,那是弗麗嘉當年送給洛基的,此刻還殘留著洛基的魔法氣息?!奥寤扛惣文阕钐蹛鄣酿B子?正好,殺了你,再去找他,讓他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說完,海拉周身死亡氣息暴漲,轉身朝著倫敦方向飛去——她感知到洛基的本體在倫敦郊外,那里藏著洛基尚未完全掌控的邪力本源,也是他躲避阿斯加德追查的藏身之處。
北極冰原的罡風卷著冰碴,在藍色雷光與暗綠邪力的碰撞中嘶吼。耶夢加得巨大的蛇軀突然劇烈抽搐,猩紅眼眸中翻涌的暴戾邪光驟然凝滯——洛基種在它神魂中的控制烙印,正隨著弗麗嘉魔法印記的碎裂、洛基自身陷入死戰的能量紊亂,如同冰雪遇陽般消融。遠古神明的本能意識沖破禁錮,它甩動數千米長的軀體撞碎三座冰山,震耳欲聾的咆哮不再是受控的兇戾,而是掙脫束縛后帶著蠻荒氣息的自由宣告。
索爾捂著心口撕裂般的劇痛,剛從蛇尾重擊下撐起身,便敏銳捕捉到這頭巨獸的變化:那股與洛基同源的邪力操控氣息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遠古泰坦后裔的純粹威壓。血脈羈絆傳來的預警如同燒紅的烙鐵,母親弗麗嘉的神圣氣息正以驚人速度消散,不安感幾乎要將他的神魂吞噬。
“耶夢加得!”索爾握緊雷神之錘,藍色雷光順著手臂蔓延,照亮他蒼白卻堅毅的臉龐,“控制你的枷鎖已碎,我不與你清算過往!但你能感知阿斯加德的神性氣息——弗麗嘉,我的母親,她正遭遇致命危險!”他將雷神之錘狠狠砸向地面,雷光劈開冰原,直指南方華盛頓的方向,“帶我去找她!今日欠你一份自由之恩,日后阿斯加德必不相負;若你拒絕,我便拼盡雷神之力,哪怕同歸于盡也要踏過你的身軀!”
耶夢加得的蛇瞳收縮,凝視索爾許久。它能清晰嗅到弗麗嘉消散的神圣氣息,也能感受到索爾心中那股足以焚毀天地的焦慮與決絕。作為遠古神明,它雖與阿斯加德有著宿命對立,卻敬重純粹的勇氣與血脈羈絆。最終,它發出一聲震徹冰原的低吼,巨大的蛇吻緩緩貼近地面,猩紅眼眸中已無殺意,只剩對自由的確認與默許。
索爾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上蛇背,冰冷堅硬的鱗片在雷光中泛著金屬光澤。“全速!華盛頓!”他死死攥住凸起的鱗甲,任憑罡風撕扯紅色披風,心口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卻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倒下——母親一定還在等他。
耶夢加得猛地甩動蛇尾,身軀如離弦之箭劃破天際,沿途冰山崩裂、海浪滔天,硬生生在云層中撕開一條通往南方的通道。索爾趴在蛇背上,周身雷光暴漲成護罩,將凜冽寒風隔絕在外,腦海中不斷閃過母親溫柔的笑容:幼時教他辨認星光符文,在他闖禍后悄悄為他遮掩,在他踏上戰場前親手為他系上披風……這些記憶化作滾燙的力量,支撐著他抵御心口的劇痛。
倫敦郊外的荒原上,洛基的本體正盤膝坐在一處廢棄的古堡中,周身縈繞著墨綠霧氣,掌心托著匱乏之核的碎片,試圖將碎片中的邪力徹底融入自身。他剛安撫完弗麗嘉,心中雖有偏執,卻也因母親的疼愛多了一絲動搖,正想著如何暫時收斂災禍,先穩住弗麗嘉,再圖謀后續??赏蝗?,他周身的魔法印記猛地發燙——那是弗麗嘉留下的,用來感知他安危的印記,此刻卻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緊接著,印記徹底碎裂,化作無數光點消散,連帶著他與弗麗嘉之間僅存的魔法聯系,也徹底斷絕。
“母親?”洛基猛地睜開眼,眼中滿是震驚,他起身朝著窗外望去,感知到弗麗嘉的魔法氣息正在快速消散,而消散的方向,正是華盛頓。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他,他顧不得融合邪力,周身墨綠霧氣暴漲,化作一道綠色殘影,朝著華盛頓方向疾馳而去。他向來擅長逃跑,擅長避重就輕,哪怕面對索爾,也從未真正拼過性命,可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母親,確認她的安危。
可當他趕到華盛頓五角大樓的天臺時,看到的卻是滿地的鮮血,還有倒在血泊中的弗麗嘉——她的銀白長裙被染紅,胸口有一個猙獰的傷口,周身的魔法氣息早已消散,雙眼緊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和與疼惜。洛基的身體猛地僵住,墨綠霧氣瞬間收斂,他一步步朝著弗麗嘉走去,腳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還有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
“母親……”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弗麗嘉的身體,卻不敢靠近,生怕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芍讣鈩偱龅礁惣蔚囊滦?,便感受到一片冰冷,那是生命消散后的死寂,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暖。洛基的瞳孔驟縮,眼中的恐慌漸漸被濃烈的憤怒與悲痛取代,他猛地跪倒在地,將弗麗嘉抱在懷中,黑色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弗麗嘉的血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