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仔細聽了聽,果然,鈴鐺的晃動很有規(guī)律:“三下,一下,兩下……是什么意思?”
“是方位!”陸則突然反應過來,“宮崎澈之前說過,傳訊鈴的晃動次數(shù)代表方位,三下是東,一下是北,兩下是南……東、北、南,是智異山山洞附近的竹林!他們在竹林里遇到了危險!”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林穗急得團團轉,“我們去智異山,至少要半天時間,等我們到了,他們說不定已經……”
陸則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紙,符紙上畫著復雜的紋路,遞給林穗:“這是‘千里傳訊符’,我在龍仁市的舊友給我的,能把消息傳到百里之外。你把想對他們說的話寫在上面,點燃符紙,他們就能收到。”
林穗立刻接過符紙,從背包里掏出筆,快速寫道:“我們在昆池巖噬心門,切勿硬拼,盡快撤退,我們想辦法支援!”寫完后,她點燃符紙,符紙燃成灰燼,灰燼在空中飄了一會兒,朝著智異山的方向飛去。
傳訊鈴的晃動漸漸停了下來,林穗松了口氣:“他們應該收到消息了。”
就在這時,噬心門突然“哐當”一聲響,門上的黑色珠子突然裂開,一股濃重的怨力從門后涌出來,朝著三人撲來。陸則立刻把林穗和周嶼往身后拉,舉起銀線刀,擋住怨力:“不好!千魂陣啟動了!”
怨力越來越濃,漸漸凝成一只巨大的黑爪,往林穗抓來。周嶼舉起小鈴,淡青光暴漲,擋住黑爪:“姐姐!快用醒魂燈!”
林穗立刻舉起醒魂燈,暖光朝著黑爪照去。黑爪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瞬間散成黑煙。可黑煙剛散,又有無數(shù)只黑爪從門后涌出來,朝著三人撲來,走廊兩側的墻壁也開始震動,像是要塌了。
“我們快走!這里待不了了!”陸則拉著林穗和周嶼,轉身往值班室跑。跟在他們身后的殘魂,紛紛撲向黑爪,用身體擋住怨力,給他們爭取時間。
“殘魂們……”林穗看著殘魂被怨力吞噬,心里很疼,卻只能加快腳步——她知道,現(xiàn)在只有先離開這里,才能想辦法回來救他們。
跑到值班室門口時,林穗回頭看了一眼——噬心門的方向,已經被濃重的怨力籠罩,殘魂的慘叫聲漸漸消失,只剩下千魂陣啟動的轟鳴聲,震得整個主樓都在晃動。
“別回頭了,我們先回值班室,再想辦法。”陸則拉著她走進值班室,關上房門,用銀線刀頂住門閂。
值班室里,周嶼靠在墻角,小鈴的光已經很暗了,顯然是剛才抵擋怨力消耗了太多力量。林穗舉起醒魂燈,往小鈴上照去,暖光落在小鈴上,小鈴的光才漸漸亮了些。
“宮崎澈他們……會沒事吧?”周嶼小聲問,眼睛紅紅的。
“會沒事的。”林穗摸了摸她的頭,聲音卻有些發(fā)虛——她心里也沒底,九菊的人既然在智異山設了埋伏,肯定有備而來,宮崎兄妹只有兩個人,很難應付。
陸則靠在墻上,臉色也有些蒼白,剛才抵擋怨力,讓他的傷口又裂開了,黑血滲了出來,染紅了繃帶。“別擔心,宮崎澈很厲害,而且他們有古籍和破煞符,肯定能撐到我們過去。”他頓了頓,突然說,“林穗,我知道有一條小路,能從昆池巖直接到智異山的竹林,比大路近一半的時間。”
“真的?”林穗眼前一亮,“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可是你的傷……”林穗看著他的傷口,很擔心。
“沒事,我撐得住。”陸則笑了笑,從背包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在傷口上,“這是止血符,能暫時止住血。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爭取在中午之前趕到竹林。”
三人收拾好東西,往昆池巖后山走。陸則說的小路在昆池巖后山的懸崖邊,路很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旁邊就是萬丈深淵,風一吹,人就像要被吹下去一樣。
周嶼緊緊攥著林穗的手,小鈴舉在手里,淡青光在前面帶路,照亮了腳下的路。陸則走在最前面,用銀線刀砍斷路邊的藤蔓,時不時回頭扶林穗一把,雖然腳步虛浮,卻依舊把最安全的位置讓給她們。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槍聲——是九菊的人用的槍!林穗立刻停下腳步,示意陸則和周嶼躲在巖石后面。
“槍聲是從竹林方向傳來的!”林穗壓低聲音,“他們肯定在和宮崎兄妹交火!”
陸則也皺起眉頭,側耳聽了聽:“至少有十個人,宮崎兄妹危險了!我們快過去!”
三人加快腳步,往竹林方向跑。剛跑到竹林邊緣,就看到里面一片混亂——宮崎澈和宮崎芽被十幾個穿黑風衣的男人圍住,宮崎澈的胳膊被槍打傷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卻依舊握著銀線刀,擋在宮崎芽身前。宮崎芽舉著古籍,用桑樹枝抵擋男人的攻擊,古籍上的紙頁已經被撕破了好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