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港區(qū)更深處,一片荒蕪的鹽堿灘涂,遠離任何道路和燈光。
只有咸濕的冷風(fēng)和遠處船舶隱約的汽笛聲。
幾把鐵鍬沉悶地挖掘著,泥土被翻開的窸窣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七個深坑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
被反綁雙手、蒙住眼睛、堵住嘴巴的FbI特工們被粗暴地從貨車上拖下來,摔在冰冷潮濕的地上。
他們能聽到鐵鍬聲,能聞到泥土的腥味和咸水的氣息,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們。
那個小組長掙扎著吐掉了部分嘴里的布團,嘶聲力竭地低吼,聲音因恐懼而扭曲:“你們不能這么做!我們是聯(lián)邦探員!襲擊FbI是重罪!胡佛局長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是在向整個米國宣戰(zhàn)!放開我們!”
李蘭香的身影出現(xiàn)在坑邊,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穿透了風(fēng)聲:“正因為你們是FbI,正因為襲擊你們是重罪,我們才更不能放過你們。放了你們,才是真正的宣戰(zhàn)。現(xiàn)在,這只是意外失蹤。”
其他特工也發(fā)出嗚嗚的掙扎聲,有人試圖用頭撞擊靠近的人,但立刻被一腳踹翻在地。
摩利甘蹲下身,湊近小組長,聲音冷得像冰:“宣戰(zhàn)?不,這只是清理垃圾。”
李蘭香輕輕笑了一聲,接口道,語氣里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不不不,摩利甘,我們可是很愛米國的。我們愛它的秩序,更愛它…偶爾發(fā)生的、無人察覺的混亂。”
她的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胡佛?他只會發(fā)現(xiàn)你們像露水一樣蒸發(fā)了。他只能猜測,但是沒有證據(jù),而你們的尸骨可能會在很多年后被翻出來吧。”
“不…不!我們可以談!你們想要什么?情報?錢?放過我們!”小組長的強硬徹底崩潰,變成了哀嚎和討?zhàn)垺?/p>
死亡的陰影遠比任何審訊都更能摧毀意志。
其他特工聽到頭目的哀求,也徹底陷入了恐慌,徒勞地扭動身體,發(fā)出絕望的嗚咽。
“太遲了。”摩利甘站起身,打了個手勢。
暗流的成員們兩人一組,面無表情地將一個個掙扎扭動的特工拖向?qū)?yīng)的土坑。
“不!求你們!我不想死!”小組長被倒拖著,雙腳亂蹬,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浸濕了蒙眼布,“我有家庭!孩子!求求你們!我的孩子才3歲,他不能失去父親!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保證什么都不會說出去。”
他的哭喊被粗暴地打斷——他被直接扔進了坑底,沉重的身體砸在潮濕的泥土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其他特工也相繼被扔進各自的坑里。
求饒聲、咒罵聲、因極度恐懼而發(fā)出的無意義嚎叫聲在灘涂上回蕩,但很快被風(fēng)聲吞沒,傳不出多遠。
泥土開始落下。
第一鏟土砸在小組長身上時,他發(fā)出了非人的、窒息的尖叫,試圖蜷縮起來,但坑洞限制了他的動作。
冰冷的、帶著碎石和貝殼碎片的泥土不斷落下,砸在他的腿上、腹部、胸口。
他能感覺到重量在增加,空間在縮小。
“停下!停下啊!上帝!救救我!”他的聲音變得尖利而破碎,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其他坑里也傳來類似的、被悶住的哀鳴和垂死掙扎的動靜。
泥土無情地覆蓋上來。
很快,哭喊聲變成了被壓抑的、窒息的咳嗽和嗚咽。
泥土漫過胸膛,壓力讓呼吸變得極其困難。小組長的意識開始模糊,絕望的恐懼達到了頂峰。
他最后能感知到的,是冰冷沉重的泥土覆蓋了他的口鼻,奪走了最后一絲空氣,整個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