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動,是在胡佛的直接指示下,FbI紐約分局最精干的監視小組被啟用,由克萊德·托爾森的心腹親自指揮。
他們的行動準則只有一條:絕對隱形。
除了電話監聽外,在紐約市的主要郵件分揀中心,一名被FbI發展為線人的郵政主管,會悄無聲息地將所有寄往威爾遜莊園以及陳蕓莉辦公室、標記為兩位女士親收的信件,暫時分揀到一個特殊的“稽核”籃中。
這些信件會被迅速送往附近一個偽裝成辦公室的FbI技術點。
在那里,專家使用蒸汽壺小心翼翼地熏蒸信封封口,用薄如蟬翼的工具拆開,將內容拍照后,再用特殊的、幾乎不留痕跡的膠水重新封裝。
整個過程高效、專業,寄件人和收件人幾乎無從察覺。
他們重點尋找任何與遠東、特別是與華國有關的通信痕跡。
而李蘭香這邊也沒閑著,李長安安排其全面保護陸曼云和陳蕓莉,有什么手段都用上,出了事他頂著。
“暗流”的成員們像精密儀器上的齒輪,在李蘭香的指揮下無聲運轉。
她并未增加對陸曼云和陳蕓莉的直接保護——那只會將暗流暴露在FbI的目光下,畢竟FbI是官方組織。
李蘭香將力量傾注于反向監控,編織一張更隱秘的探測之網。
她召集了暗流的核心成員:摩利甘,赫爾墨斯,芙蕾雅。
安全屋內,李蘭香對各組人員下達了命令。
“摩利甘,你負責協調對永固輪胎總部和威爾遜莊園外圍的定點觀測。”
“你在目標地點周圍的高點設立了多個隱蔽觀察哨,24小時輪換,用高倍望遠鏡和魯格萊克斯相機記錄所有異常。”
“赫爾墨斯,你負責排查莊園和永固輪胎總部辦公室里電話線路,確保沒有監聽!”
“芙蕾雅,你注意是否有人混入莊園,包括華裔!”
因為FbI完全有能力派華裔潛入莊園,所以這些也不能放松。
一間外表毫不起眼的倉庫內,這里是“暗流”在布魯克林區深處的一個秘密據點,內部卻布設著這個時代堪稱頂尖的監控與反監控設備。
赫爾墨斯抬起頭,推了推眼鏡,語氣凝重:“達格達,克斯·科爾博士確認了。莊園和永固大樓的外部線路上,都發現了那種高級感應竊聽器。信號極其微弱,只在有通話時才有規律性脈沖溢出,幾乎無法追蹤。FbI的技術服務部名不虛傳。”
克斯·科爾博士是暗流挖來的FbI反竊聽專家,因為其老婆身患癌癥,需要錢治療,被暗流利用這一點挖了過來。
李蘭香的眼神冰冷:“能確定他們監聽的范圍和內容嗎?”
“大致頻率可以鎖定,”伊萊回答,“但具體內容無法截獲,除非我們能在物理上非常接近他們的接收點。這種裝置是被動感應,信號傳輸距離不會特別遠,接收端應該就在監視車輛或者附近的安全屋里?!?/p>
李蘭香沉默片刻,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腦中成型。
“既然他們喜歡聽,”她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冷冽的意味,“那就讓他們聽點他們想聽的?!?/p>
計劃的核心是“投喂”。
利用已發現的竊聽器,反向注入虛假情報,引誘FbI行動人員出現在預設地點,然后實施抓捕。
“不能牽扯到夫人和陳女士任何真實的行程,”李蘭香強調,“必須完全虛構。地點要足夠偏僻,足以讓他們認為值得出動,但又不能太反常引起懷疑?!?/p>
赫爾墨斯設計了一段極其逼真的“電話串線”音頻。
音頻中,一個模仿陳蕓莉秘書聲音的女聲,由“暗流”中一位擅長口技的成員模仿,似乎在焦急地與另一個男人通話,背景音模擬了辦公室的嘈雜:
女聲:“不行!必須今晚!碼頭區,第42號碼頭,舊7號倉庫,對,11點半,資料必須今晚運走,不能再等了,那邊來的人很著急,安保?老規矩,我們自己人,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