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宋慈問,“你丈夫徐小震,三年前做過什么事,你可知道?”
徐張氏低著頭,聲音很小:“大人……民婦……民婦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宋慈冷笑,“你丈夫殺了付志,藏尸枯井,你不知道?你丈夫逼馮燁頂罪,你不知道?你丈夫把殺人的刀藏在馬氏的棺材里,你也不知道?”
徐張氏的身子開始發抖。她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張氏,”宋慈的聲音嚴厲起來,“你丈夫已經死了,可真相不能死。如果你隱瞞,就是同謀。到時候,本官可以判你包庇之罪,流放三千里。你好好想想。”
徐張氏的眼淚掉下來了。她抬起頭,看著宋慈,又看看旁邊的張氏,最后看向安程。
“安掌柜……”她哭著說,“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馬氏……”
安程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樣。他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三年前……”徐張氏斷斷續續地說,“那天晚上……我男人他……他喝多了……回家的時候,路過安家,看見門開著……就……就進去了……”
公堂上更靜了。
“他看見馬氏倒在地上,頭上流血……已經……已經沒氣了……”徐張氏的聲音發抖,“他嚇壞了,想跑……可又怕被人發現……就……就想了個主意……”
“什么主意?”宋慈問。
“他……他把馬氏的頭割了……”徐張氏閉上眼睛,像是用盡了力氣,“他說……這樣官府就查不出來了……然后……然后他把頭掛在肉鋪鉤上……想……想嚇唬人,也……也想轉移視線……”
安程的拳頭攥緊了。他看著這個女人,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恨意。
馬氏已經死了,徐小震還要割她的頭。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后來呢?”
“后來……他看見馮燁從安家跑出來……就知道……知道馮燁是兇手……”徐張氏說,“他就去找馮燁,威脅他……說如果馮燁不認罪,他就去報官……馮燁怕了,就……就認了……”
“徐小震給了馮燁一百兩銀子?”
“嗯……”徐張氏點頭,“那是……那是殺付志得來的錢……”
安程的腦子里“嗡”的一聲。付志的三十兩銀子,徐小震沒花,一直藏著。后來逼馮燁頂罪,就用這錢收買馮燁。
一石二鳥。既處理了馬氏的尸體,又找了個替罪羊。
好狠的心,好毒的計。
“那把刀呢?”宋慈舉起刀,“為什么放在馬氏的棺材里?”
“是我……”徐張氏的聲音更小了,“我男人死后……我……我害怕……想把刀扔了……可又怕被人發現……就……就趁馬氏下葬那天,偷偷放進棺材里……我想……想讓這把刀永遠不見天日……”
她說完,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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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