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銅錢破空而來,打在徐真劍身上。力道不大,卻讓劍鋒偏了半分,擦著宋慈的衣袖過去。
所有人都看向石門。
一個人影站在那里,手里還捏著一枚銅錢。
“過山?!”方媛失聲叫道。
確實是過山。他穿著破舊的棉襖,臉上帶著傷,但眼神明亮,步履穩健,完全不像是重傷瀕死的樣子。
“你……你不是死了嗎?”徐真瞳孔收縮。
“差點。”過山走進石室,“金國的人確實找到我了,但宋提刑安排了人在暗中保護。我們殺了三個,抓了一個,剩下的逃了。”
他看向宋慈:“宋提刑,城外已經控制住了。王捕頭帶人圍了金國細作的據點,抓了七個,都是金國樞密院派來的。”
徐真臉色變了。
“你們……你們是故意的?”他明白了,“故意放出假消息,引我的人去十里坡,然后一網打盡?”
“不全是。”宋慈道,“金國的人確實想殺過山,我們也確實需要抓他們。只不過,順便讓你以為過山死了,放松警惕。”
他擦去劍上的血:“徐承旨,現在外面都是我們的人。你走不掉了。”
徐真環視四周。石門被過山堵著,石室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就在那里。而他面對的是宋慈、過山、方媛三個人。
但他忽然笑了。
“宋慈,你以為你贏了?”他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高高舉起,“看清楚了——這是樞密院調兵令!城外三十里,駐扎著一營禁軍,歸我節制!只要我放出信號,半個時辰內,他們就能踏平廣元府!”
令牌是金的,正面刻著“樞密”二字,背面是盤龍紋。確實是真的調兵令。
宋慈心頭一沉。
他沒想到徐真還有這一手。
“現在,”徐真聲音冰冷,“把劍放下,鑰匙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們全尸。”
石室里陷入僵局。
過山和方媛看向宋慈。宋慈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指節發白。
他知道徐真說得出做得到。一營禁軍五百人,足以把廣元府衙碾成齏粉。到時候,不但他們三人要死,張毅、王光、陳文,甚至府衙里所有知情的人,都活不成。
“徐承旨,”宋慈緩緩開口,“你調動禁軍,需要理由吧?”
“剿滅金國細作,清理叛逆——這個理由夠不夠?”
“那你怎么解釋密室里這些?”宋慈指向滿屋的卷宗,“禁軍來了,看到這些,你還能捂住嗎?”
“我會在他們來之前,燒了這里。”徐真道,“連你們一起燒了。到時候,死無對證。”
他說的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