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真真笑著回頭看了女兒一眼,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是是是,我們程穎最厲害了。”她轉過來對我說:“立辛,你把魚處理一下,我來準備配菜。”
我拿著魚走進廚房時,米真真正在水槽邊洗菜。她的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臂,手腕上戴著一塊小巧的金色手表,隨著水流的聲音輕輕晃動。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身上,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連額角滲出的細汗都顯得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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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來吧。”我想接過她手里的青菜,卻被她輕輕避開。
“你處理魚就行,這菜要洗三遍才能干凈。”她的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程穎腸胃弱,吃不得一點沙子。”
我低頭刮著魚鱗,聽著水流聲和她切菜的輕響,心里有種奇妙的感覺。眼前的米真真,褪去了初見時的疏離感,多了幾分居家的煙火氣,可那份優雅卻絲毫未減——連切菜的姿勢都那么好看,手腕輕抬,刀刃起落,動作精準又從容。
“聽說你們在看房子?”她忽然開口問道,聲音透過水流聲傳來,清晰又溫和。
“嗯,看了幾個樓盤,還在猶豫。”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首付還差不少。”
“錢不夠就跟我說。”她語氣自然地說,“我這兒還有些積蓄,雖然不多,但能幫你們湊一點。”
“不用不用!”我連忙擺手,“我們自己能行,再奮斗兩年就差不多了。”結婚時米真真已經給了程穎一筆豐厚的嫁妝,我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她。
米真真切菜的動作頓了頓,轉過身看我,眼神里帶著理解和體諒:“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好強,但一家人不用這么見外。程穎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幫你們幫誰?”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創可貼——昨天切菜不小心劃的口子,“平時做飯小心點,你們倆現在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得好好照顧自己。”
她的話像溫水一樣淌過心尖,我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來楠城打拼這些年,除了程穎,很少有人這樣真心實意地關心我。我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忽然發現她和程穎的眉眼真的太像了,尤其是眼角微微上揚的弧度,笑起來時都像含著星光。
“媽,立辛他就是死要面子!”程穎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了廚房門口,抱著手臂看熱鬧,“上次我讓他跟你借點錢周轉,他非說男子漢大丈夫要靠自己。”
“就你話多。”米真真笑著嗔怪女兒,伸手把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后,“我們程穎以前最黏人了,現在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就不跟媽媽親了。”
“才沒有!”程穎撒嬌地抱住米真真的胳膊,臉頰蹭著她的肩膀,“我最喜歡媽媽了!”
午飯準備得很豐盛,松鼠鱖魚、糖醋排骨、清炒時蔬,還有一個鮮美的菌菇湯。米真真的廚藝和程穎不相上下,只是她的菜更講究擺盤,連普通的青菜都擺得像藝術品。吃飯時,她不停地給程穎夾菜,偶爾也會給我夾一筷子,動作自然又不失分寸。
“多吃點魚,補腦子。”她把一塊剔好刺的魚肉放進我碗里,“聽說你們做設計的經常熬夜,要注意休息。”
“謝謝媽。”我紅著臉道謝,感覺臉頰有些發燙。她的手指在筷子上輕輕一捻,動作優雅流暢。
“媽,你這件襯衫真好看,在哪買的?”程穎盯著米真真的衣服問道,眼睛亮晶晶的。
“上次去上海出差買的,等你生日,媽媽也給你買一件。”米真真笑著說,伸手幫女兒擦了擦嘴角的醬汁,“你皮膚白,穿這個顏色肯定好看。”
“我才不要,我要穿立辛給我買的。”程穎調皮地眨眨眼,偷偷看了我一眼。
米真真也跟著笑起來,眼角的細紋溫柔地展開:“好好好,讓立辛給你買。不過他眼光得提高提高,上次你穿的那件格子襯衫……”她話沒說完,卻朝我投來一個帶著笑意的眼神,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敲打。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程穎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我一腳,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原來再端莊優雅的長輩,也會有這樣生活化的一面。
吃完飯,程穎拉著米真真去臥室看她新買的裙子,我主動收拾碗筷。廚房的窗戶開著,春風帶著花香吹進來,我聽到臥室里傳來母女倆的笑聲,心里暖洋洋的。正刷著碗,米真真走了進來,手里拿著程穎的一件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