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了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語氣依舊平靜,但抱著沈硯泠的手臂卻無意識地收緊了幾分。
“你親了我。”他陳述道,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最終卻只是更緊地抱住了懷里的人,低聲道,“……我不討厭。”
他又說到了夕陽下的舞蹈和那個告別般的輕吻。
“你跳舞很好看……像海里的精靈。”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幾不可查的顫抖,“但是……不要再那樣告別。”
他說了很多,很多。從初遇的點點滴滴,到后來并肩作戰(zhàn)的驚心動魄,再到沈硯泠失去五感后那些令人心碎的掙扎和努力,以及他偶爾流露出的、屬于另一個世界的智慧光芒。
他說他喜歡看他笑,喜歡他偶爾無意識的吐槽雖然當時聽不見,喜歡他依賴地靠著自己,喜歡他叫自己“小官”……
這些藏在冰冷外表下、從未對任何人、甚至可能對自己都未曾清晰表露過的情感和記憶,在此刻,對著一個沉睡不醒的人,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
沒有回應。
懷里的身體依舊冰冷,呼吸依舊微弱而平穩(wěn),寶藍色的眼眸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安靜得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張啟靈不在乎。
他就像是一個固執(zhí)的玩家,對著一臺黑屏的、卻承載了他所有情感寄托的電腦,一遍遍地輸入指令,訴說著代碼背后的故事,期盼著哪一天,屏幕能夠突然亮起,傳來一聲回應。
洞口,無邪和胖子背對著洞里,肩膀卻微微聳動。
“媽的……”胖子揉了揉發(fā)酸的鼻子,聲音悶悶的,“小哥他……從來沒說過這么多話……”
無邪紅著眼眶,低聲道:“他把他所有記得的、關于硯泠的一切,都說出來了……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硯泠,他有多重要,他記得所有的一切……他在求他醒過來。”
解雨臣站在稍遠些的地方,靜靜地看著洞內相擁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
他知道,張啟靈此刻的傾訴,并非軟弱,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戰(zhàn)斗——與他內心的恐懼和絕望戰(zhàn)斗,用回憶作為武器,堅守著最后的希望。
不知過了多久,張啟靈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終歸于沉默。他只是靜靜地抱著沈硯泠,下巴抵著他的發(fā)頂,一動不動。
山洞里,再次只剩下泉水叮咚和風過的聲音。
以及,那無聲的、沉重如山的愛意與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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