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碗水,不偏不倚,正好潑灑在毒蟒般襲來的灰黑色霧流前端!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冷水!
刺耳的腐蝕聲伴隨著大量灰白色的濃煙驟然騰起!那來勢洶洶的灰黑霧流,如同被滾燙的刀鋒切過,前端瞬間潰散、蒸發(fā)!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腥臭被一股強(qiáng)烈的、酸澀刺鼻的氣味沖淡、覆蓋——正是葉家醋方特有的味道!那水中竟似蘊(yùn)含了濃縮的凈化之力!
潰散的霧流仿佛吃痛般猛地一滯,翻滾著想要后退凝聚。
“嗷嗚!!”一直蹲在畫布旁守護(hù)的球球,小眼睛瞪得溜圓,全身灰藍(lán)色的毛發(fā)炸起!它似乎被這陰冷的氣息徹底激怒,小身子一扭,屁股對(duì)準(zhǔn)那翻滾退縮的霧流,后腿猛地一蹬!
“滋——!!!”
一道遠(yuǎn)比在錢家糧行時(shí)更加晶亮、更加充沛、甚至帶著一絲極淡銀色電弧的水線,如同高壓水槍般激射而出,精準(zhǔn)地澆在潰散的霧流核心!
嗤啦——!!!
更加劇烈的反應(yīng)爆發(fā)!銀色的電弧在水線中跳躍閃爍,與灰霧激烈碰撞!大片大片的灰霧如同被投入烈火的油脂,劇烈扭曲、消融,發(fā)出凄厲的、仿佛無數(shù)細(xì)小蟲豸哀鳴般的嘶嘶聲!殘余的霧氣如同喪家之犬,瘋狂地縮回樹林深處,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灘迅速滲入泥土的濕潤痕跡和空氣中殘留的、混合著醋酸與焦糊的怪異氣味。
荒地上一片死寂。
小鳳和小寶抱在一起,小臉還是白的,但看著地上那灘濕痕和消失的灰霧,又看看叉著腰、得意地抖著毛的球球,大眼睛里慢慢涌上后怕和驚奇。
冷月心抱著筆記,驚魂未定。
葉夢情按著木簪的手緩緩松開,目光復(fù)雜地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瓦片和潑灑的水漬,又看向正撓著頭、一臉“闖禍了”的茫然和無措、看著地上碎瓦片的林傾城。
王勝男眼中的金芒緩緩收斂,她深深看了一眼灰霧退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林傾城,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傻兒!”葉夢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毛手毛腳的!碗都拿不穩(wěn)!”
“俺…俺不是故意的…”林傾城委屈巴巴地指著地上的碎瓦片和水漬,“它…它滑…”
小鳳這時(shí)才回過神,她看著差點(diǎn)被灰霧吞噬、卻依舊完好無損、在月光燈影下靜靜閃耀的全家福稻穗畫,小嘴一扁,又驚又喜,帶著哭腔撲向葉夢情:“媽媽!畫…畫差點(diǎn)沒了!”
葉夢情摟住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背,目光卻再次落在那幅劫后余生的畫作上。鐵灰、暗金、銀白、淡金…家人的輪廓在靈植的光澤中安然無恙,甚至因?yàn)閯偛诺淖児剩切┑舅胩N(yùn)含的微弱生命力似乎被激發(fā),流轉(zhuǎn)的光芒更加溫潤生動(dòng)。她緊繃的唇角慢慢化開一絲暖意。
“畫在呢,”她聲音放柔,“畫里的我們,都好好的。”她抬眼,看向林傾城,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diào)侃,“比你傻老爸真人還俊。”
林傾城憨憨地咧嘴一笑,仿佛完全聽不懂話里的意思,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最大的瓦片碎片,獻(xiàn)寶似的遞給小鳳:“小鳳不哭…看…碗…碗片片…給畫…鑲邊邊?”
小鳳破涕為笑,接過那塊粗糙的瓦片,小心地放在稻穗畫的一角。粗糙的陶片與靈性的稻穗,竟意外地形成一種質(zhì)樸而溫暖的美感。
危機(jī)似乎解除,農(nóng)場重新恢復(fù)忙碌。劉大吆喝著短工繼續(xù)干活,冷月心重新埋首筆記,王勝男再次隱入半明半暗的角落。
然而,在遠(yuǎn)處那片濃得化不開的灰霧深處,一雙眼睛目睹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當(dāng)看到那碗“意外”潑灑的“水”竟能瞬間瓦解凝練的灰霧,尤其是看到球球那道蘊(yùn)含微弱電弧的尿線時(shí),這雙眼睛里的冰冷終于被強(qiáng)烈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所取代。它死死盯著農(nóng)場中那個(gè)撓著頭、一臉憨傻的高大身影,以及他腳邊那只抖著毛、邀功似的小獸,片刻后,帶著濃重的驚疑,徹底消失在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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