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青灰色的鋤刃劃破濃霧,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決絕,狠狠砸向腳下那板結如鐵的黑土!
“鐺——!??!”
一聲震耳欲聾、完全不像是鋤頭刨地的巨響猛然炸開!如同重錘猛擊頑鐵!
以鋤刃落點為中心,堅硬的黑土地面猛地向下凹陷!蛛網般密集的裂紋瞬間蔓延開去,覆蓋了方圓數尺!土塊、碎石、連同上面覆蓋的青黑色苔蘚,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震得向上激射而起,如同遭遇了小型爆炸!
煙塵混合著苔蘚的碎屑和灰霧,猛地騰起一小團。待塵埃稍落,眾人定睛看去,只見林傾城身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尺許深的土坑!坑壁光滑,如同被利刃切削過一般。坑底不再是深褐色,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鐵銹被高溫灼燒過的暗紅色澤,那股刺鼻的鐵銹硫磺味瞬間濃烈了數倍,撲面而來!
林傾城保持著下鋤的姿勢,鋤頭深深嵌入坑底。他緩緩拔出鋤頭,帶起一蓬暗紅色的粉塵。他低頭看著坑底,憨厚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小寶和小鳳被那巨大的聲響和飛濺的泥土嚇得捂住了耳朵,小臉煞白。球球也“嗷嗚”一聲,躥到葉夢情身后,警惕地看著那個還在冒煙的土坑。
葉夢情快步上前,蹲在坑邊,無視那刺鼻的氣味,伸手捻起一小撮坑底暗紅色的泥土。入手沉重、冰冷,顆粒感極強,沒有絲毫粘性,更像是某種礦渣。指尖傳來一種微弱的麻痹感,仿佛有細小的針在扎。
“這土…”葉夢情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被灰霧侵蝕得太深了。表層苔蘚只是假象,下面全是這種被污染、礦化、失去活性的死土?!彼龑⑹种械耐猎胨?,任由那暗紅色的粉末從指縫間滑落,“沒有靈肥,沒有特殊手段,別說種靈稻,就是最頑強的雜草,也休想在這里生根?!?/p>
她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這片被灰霧籠罩的、死氣沉沉的十畝廢田。契約的陷阱赤裸裸地展現在眼前——劣等靈種,貧瘠到近乎絕地的廢土,苛刻到吸血的抽成比例。錢家就沒指望有人能在這里種出東西,他們要的,只是契約捆綁下的免費勞力和最終的賠償。
“媽媽,我們…還要種嗎?”小鳳怯生生地問,看著那冒著詭異顏色的土坑,小臉上滿是畏懼。
葉夢情沒有立刻回答。她環顧這片絕望的土地,目光掃過那些焦黑的腐蝕痕跡,掃過渾濁的死水洼,最后落在林傾城手中那柄青灰色的鋤頭上。鋤頭的刃口在暗沉的光線下,似乎流轉過一絲極淡的、不屈的幽光。
“種?!比~夢情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濃霧的韌勁,“為什么不種?契約簽了,地就在這里。錢家想讓我們知難而退,想用這片死地壓垮我們,再名正言順地奪走我們的一切。”
她走到林傾城身邊,從他手中接過那柄沉甸甸的青灰色鋤頭。粗糙的木柄入手微涼,帶著他掌心的溫度。她掂了掂分量,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這片死地的偽裝。
“他們忘了,我們不是張老伯?!比~夢情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種屬于獵食者的鋒芒,“我們有腐葉,有糞肥,有球球,有這把鋤頭…還有,”她頓了頓,看向身邊沉默如山、眼神卻沉靜如海的丈夫,以及兩個雖然害怕卻依舊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的孩子,“還有我們自己?!?/p>
她舉起鋤頭,指向那片無邊無際的灰霧和死寂的廢田,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這片地,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錢家想用這十畝廢田困死我們?那我們就把它種活!種出讓他們眼紅心跳、讓他們坐立難安、讓他們后悔莫及的靈谷來!”
她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廢田上空回蕩,帶著一種近乎宣戰的意味,刺破了沉悶的濃霧。林傾城默默地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影如同最堅實的壁壘。小寶和小鳳互相看了一眼,從媽媽眼中看到了那股熟悉的、永不低頭的火焰,心中的恐懼漸漸被一種懵懂的勇氣取代。球球也停止了嗚咽,豎起小耳朵,金棕色的眼睛望向那片死地,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充滿挑戰意味的呼嚕聲。
十畝廢田,契約陷阱,錢家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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