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冬,萬里之外,貴霜帝國都城,富樓沙(今巴基斯坦白沙瓦附近)。
此地的氣候與東漢的嚴寒截然不同,冬日依舊溫暖干燥。然而,矗立在城中央、融合了希臘、波斯、印度多種建筑風(fēng)格的恢弘皇宮——太陽神宮內(nèi)的氣氛,卻比任何寒冬都更加冰冷肅殺。
皇宮最深處的密殿中,一位身著繡有日月星辰和戰(zhàn)象圖案的白色錦袍、頭戴黃金王冠的男子,正背對著巨大的西域全圖(囊括了從中亞到印度半島的廣闊疆域),負手而立。他身形高大,面容輪廓深邃,一雙深褐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歷經(jīng)信息爆炸時代洗禮后的銳利與滄桑。他,便是貴霜帝國的中興之主,皇帝迦膩色伽二世。
然而,無人知曉,這具尊貴的軀殼里,居住著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一位在某個神秘“冥府任務(wù)系統(tǒng)”中,比劉基更早被投放至此的“延續(xù)者”。他的任務(wù),同樣是挽救一個瀕臨衰亡的末代皇朝(貴霜帝國在其前任時已現(xiàn)頹勢),并盡可能擴大其影響力。憑借著更早降臨的優(yōu)勢和類似的“新手福利”(一套偏向于組織架構(gòu)、軍事改革和跨文化交流的輔助系統(tǒng)),他已將貴霜帝國從分裂邊緣拉回,打造得鐵板一塊,疆域空前遼闊,國力鼎盛。
“劉基……漢南州牧……”迦膩色伽二世(以下簡稱迦王)低聲念著這個通過特殊渠道(商隊、僧侶、細作)傳來的名字,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又一個‘同行’嗎?看來,‘上面’這次投放的棋子,不止我一個。有意思。”
他緩步走到地圖前,手指輕輕劃過蔥嶺(帕米爾高原),點向東方那片廣袤而混亂的土地——東漢。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zhǔn)的掃描儀,分析著局勢。
“曹操、袁紹官渡決戰(zhàn),劉協(xié)小兒逃往長安,劉備得諸葛亮,孫權(quán)坐斷東南,劉表守成,劉璋暗弱……呵,真是熟悉的歷史劇本。”迦王喃喃自語,眼中沒有絲毫意外,只有獵人審視獵物般的冷靜,“可惜,多了劉基這個變數(shù)。南中、交趾……他倒是找了個好地方開局,避開了中原絞肉機。紅薯、土豆、精鹽、煉鋼……這些手段,果然是穿越者的手筆。發(fā)展得很快啊……”
他的手指最終停留在中南半島,尤其是扶南國的位置,眼神變得銳利:“扶南……東西方海上貿(mào)易的咽喉。劉基對扶南用兵,表面是報復(fù),實則是要控制這條黃金水道,并以其為跳板,經(jīng)略整個東南亞!一旦讓他得手,其勢力將沿海南下,直抵我天竺(印度)海岸!屆時,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絕不能讓他如愿!”迦王眼中寒光一閃,“中南半島,應(yīng)該是我的后院!東漢這塊肥肉,也該由我來分一杯羹!”
他轉(zhuǎn)身,坐回鑲嵌著寶石的黃金王座,沉聲道:“傳國師、元帥、財政官即刻覲見!”
片刻后,三位重臣悄無聲息地走入密殿,恭敬行禮。國師婆蘇提婆(虛構(gòu),印度婆羅門代表),年邁睿智,精通星象、外交;元帥波調(diào)(歷史人物,貴霜名將),身材魁梧,目光如鷹,戰(zhàn)功赫赫;財政官蘇倫(虛構(gòu),粟特人代表),精明干練,掌控帝國財富命脈。
“都坐吧。”迦王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東漢的情報,你們都看過了。那個叫劉基的漢南州牧,是我們未來的心腹大患。”
元帥波調(diào)率先開口,聲音洪亮:“陛下,劉基雖有些奇技淫巧,然其地僻人稀,根基尚淺。末將愿率十萬大軍,東出開伯爾山口,借道天竺諸邦,直取其南中老巢!必可一舉擒殺此獠!”
迦王微微搖頭:“波調(diào),勇武可嘉,但策略欠妥。遠征數(shù)千里,補給困難,地形不熟,乃兵家大忌。況且,我們直接出兵,等于與整個東漢為敵,會促使他們暫時團結(jié)起來對付我們。得不償失。”
國師婆蘇提婆捻動念珠,緩緩道:“陛下圣明。老臣以為,當(dāng)用‘驅(qū)虎吞狼’之策。東漢內(nèi)部矛盾重重,我等只需稍加引導(dǎo),便可令其自相殘殺,耗盡國力。屆時,我軍再以泰山壓頂之勢東進,可事半功倍。”
財政官蘇倫點頭附和:“國師高見。資助他們的敵人,遠比我們親自下場要劃算。我們可以用絲綢之路上賺取的金銀,去購買東漢人的鮮血。”
迦王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朕的計劃正是如此。我們要在東漢四周,點燃無數(shù)的烽火,讓他們疲于奔命,無暇他顧,更無力阻止我們未來的東進!”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向幾個關(guān)鍵區(q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