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都督府的政務逐漸走上正軌。土地承包制的推行雖然遇到些部落長老的嘀咕,但絕大多數平民和底層戰士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開荒墾田的熱情空前高漲。是儀、孫邵等人忙得腳不沾地,但看著一片片新開墾的田地和百姓臉上難得的希望,都覺得這南遷之路,走對了。
孟獲這位“撫夷中郎將”也漸漸進入了角色。他不再整天琢磨著跟誰干架,而是帶著一隊親兵,翻山越嶺,調解部落糾紛,宣講新政。他那股子憨直勁兒,反而讓許多夷人覺得親切,比文縐縐的漢官說的話更可信。當然,他最大的動力來源,依然是那位讓他魂牽夢繞的祝融夫人。
這一日,孟獲處理完一樁兩個小部落爭水的小糾紛,成功說服他們共同修繕水渠,心情大好。他騎著馬,路過一片開滿不知名野花的山坡,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了劉基教他的“浪漫”要素之一:送花!
他立刻跳下馬,笨手笨腳地采了一大把最鮮艷、開得最奔放的花,也顧不上有沒有刺,用藤條胡亂一捆,興沖沖地就策馬直奔祝融部落的寨子。
到了寨門前,他勒住馬,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想劉基教的“深情”表情,對著寨門喊道:“祝融!祝融!你快出來看!”
祝融正在校場指導族人練習標槍,聞聲出來,看到孟獲滿頭大汗,手里捧著一大束……色彩斑斕但被蹂躪得有點慘的野花,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那場面著實有些滑稽。
“孟獲,你又搞什么名堂?”祝融雙手抱胸,挑眉看著他。
孟獲把花往前一遞,聲音洪亮,帶著點緊張:“送給你!我看這花開得好,跟你一樣……一樣好看!”這話是他自己發揮的,說完覺得挺滿意。
祝融看著那束慘不忍睹的花,又看看孟獲那副認真又別扭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強繃著臉:“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我要這些花花草草做什么?”
“好看啊!”孟獲理直氣壯,“劉主……呃,人家都說,女孩子喜歡花!”他差點說漏嘴。
祝融終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雖然很快又恢復了清冷。她接過花,隨意看了看:“行了,花我收了。沒事你就回去吧,我這還練兵呢。”
孟獲見她沒有立刻趕人,還收了花,心中大喜,覺得策略有效!他趕緊趁熱打鐵,想起劉基教的“要創造獨處機會”,連忙說:“別急著練啊!我……我最近發現西邊山里有個好地方,景色特別棒!還……還有溫泉!對!溫泉!泡了對身體好!改天我帶你去看看?”
祝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孟獲,你什么時候學會游山玩水了?還溫泉?我看你是沒安好心。”
“天地良心!”孟獲急得跺腳,“我就是覺得好,想跟你分享!絕對沒壞心!”
看著孟獲急赤白臉的樣子,祝融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異樣的感覺。這個莽夫,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她揮揮手:“行了行了,知道了。有機會再說。你趕緊回去忙你的正事吧。”說完,抱著那束花,轉身回了寨子,腳步似乎輕快了些。
孟獲看著她的背影,撓了撓頭,雖然沒得到明確答復,但祝融沒直接拒絕,還收了花,這已經是破天荒的進步了!他美滋滋地打馬回營,覺得劉基教的“泡妞大法”真是神技!
就在孟獲的追妻之路初見曙光時,劉基正在都督府內,與核心層商議著一項更為宏大的計劃——資源開發。
大帳內,一張新繪制的、更為詳盡的南中地圖鋪開,上面標注了山脈、河流、已知的部落聚居點,以及一些劉基根據現代記憶“推測”的符號。
劉基的手指重點點在了幾個區域:
“諸位,立國之道,根基在農,命脈在工!我等欲在此地長治久安,進而圖謀大事,光有糧食遠遠不夠!我們需要強大的武備,需要暢通的商路,需要堅實的城防!這一切,都需要資源!大量的資源!”
他首先指向后世攀枝花一帶的區域(此時大致屬越嶲郡南部,夷人活動區):“據探報,以及一些古籍記載,此地方圓數百里,山巒之中,蘊藏著極其豐富的鐵礦!品質極佳,遠超中原所見!若能開采冶煉,我軍將士便能披堅執銳,再不懼刀箭!”
太史慈眼神一亮:“主公此言當真?若得優質鐵礦,我軍戰力可提升數成!”
“千真萬確!”劉基肯定道,又指向后世云南東川、巧家一帶(屬朱提郡,此時亦為夷地),“此地,更有大型銅礦!銅乃鑄幣、制器之必需!掌控此礦,我等便有了財政之基!”
孫邵撫須沉吟:“主公明鑒。然則,開礦煉鐵,需大量人力、匠人,更需燃料。深山運糧,耗費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