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基又看向薛禮和笮融:“薛公,笮將軍。行政建制亦需跟上。我意,暫不設州郡,以免樹大招風。但需劃片管理。以滇池平原為核心,設一‘治所’,暫稱‘南中都督府’,我自領都督。其下,按地理、部落分布,設若干縣,選派得力之人擔任縣長,負責民政、賦稅、治安。你二人負責勘察地形,劃分縣域,草擬官吏選拔任用章程。”
薛禮沉吟道:“主公,縣令人選……是否優先考慮歸附的部落首領?以安其心?”
劉基搖頭:“可設副職安撫,但正職縣長,必須通文墨、曉政事、忠于我等。優先從隨我等南來的文吏、以及軍中識文斷字、表現忠誠的低級軍官中選拔!我們要建立的,是一個有效的管理體系,而非部落聯盟!”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彰顯了劉基徹底的中央集權意圖。薛禮、笮融心中一凜,躬身應下:“明白!”
最后,劉基看向一直閉目養神的名士許劭,笑道:“許公,您的‘月旦評’名滿天下。如今南中初立,人才匱乏,這選拔、考評官吏之責,非您莫屬。請您擬定一套考評標準,定期對各級官吏進行評議,優者賞,劣者罰,庸者退!”
許劭睜開眼,微微頷首:“主公放心,劭必秉公而行,為公開才。”有這位大名士坐鎮考評,無疑能增加新政權選官的公信力。
一系列政令有條不紊地頒布下去,一個草創但骨架清晰的政權機器開始緩緩運轉。土地改革法令張貼出去,承諾“耕者有其田”,極大激發了底層民眾和歸附部落普通成員的熱情。新的行政劃分和官吏選派,則像一張大網,將原本松散的各部逐漸納入統一管理。
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里——祝融夫人。她派出的探子,將劉基這邊的動靜源源不斷傳回。
祝融部落大帳中,祝融聽著手下匯報“劉基頒布新土地法”、“設立縣治”、“選拔官吏”,秀眉微蹙,手指無意識地點著桌面。這個劉基,行事章法與她認知中的所有漢人官員或部落首領都不同,不急于擴張搶地盤,反而埋頭搞內政,手段還如此……新奇有效。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好奇。
而就在這南中大地悄然變局的背景下,一場畫風清奇的“追妻大戲”也同步上演。
孟獲歸附后,被劉基任命為“南中撫夷中郎將”,地位崇高,但具體政務有是儀、孫邵等人負責,他反倒清閑下來。這一清閑,全部精力就投入到了劉基親授的“泡妞大法”實踐之中。
第一次實踐,他選擇了“投其所好”。聽說祝融夫人的標槍在一次戰斗中損毀了,他立刻找來部落最好的鐵匠,親自守著爐子,用了三天三夜,打造了一柄百煉精鋼的標槍,槍刃寒光閃閃,槍桿用上了南中特有的硬木,還精心纏上了防滑的藤條。
他興沖沖地扛著標槍,跑到祝融部落寨門前,大聲喊道:“祝融!俺……呃,我給你打了柄新標槍!你看看合不合手!”
祝融聞訊出來,看到那柄明顯花了心思的標槍,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臉上還是那副清冷模樣:“孟獲,你什么時候學會打鐵了?”
孟獲撓撓頭,想起劉基教的“要真誠”,憨憨一笑:“我不會打,但我看著他們打的!用的都是好鐵!你試試,肯定比原來的好用!”
祝融接過標槍,掂量了一下,手感確實不錯。她瞥了孟獲一眼:“謝了。沒事我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孟獲看著她的背影,急了,脫口而出劉基教的第一句土味情話:“祝融!你看今晚的月亮……呃,太陽真大!但不及你……你眼睛亮!”
祝融腳步一個踉蹌,難以置信地回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孟獲:“……你沒事吧?發燒了?”說完,加快腳步進了寨子。
第一次實踐,失敗。但孟獲沒氣餒,覺得可能是時機不對(大白天說什么月亮)。
過了幾天,孟獲聽說祝融帶人進山狩獵,遭遇了瘴氣,有幾個族人病倒了。他立刻想起劉基說的“送溫暖要送到心坎上”,馬上把軍中醫官最好的防治瘴氣的藥材(尤其是金雞納樹皮)包了一大包,又親自帶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