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一年冬,凜冽的北風席卷中原,卻難以吹至溫暖如春的漢南。承漢城州牧府內,炭火盆驅散了僅存的寒意,卻驅不散彌漫在核心層間的凝重氣氛。劉基、法正、徐庶、沮授、龐統、劉巴、是儀等人圍坐在巨大的沙盤前,沙盤上清晰地標注出荊州南部武陵、零陵二郡的新態勢——張飛、文聘兩員大將的旗號已牢牢插在臨沅與泉陵,如同兩把鐵鎖,卡住了漢南州北上的陸路咽喉。
“諸葛孔明,好快的手筆。”法正輕點著武陵郡的位置,語氣帶著一絲棋逢對手的凝重,“張翼德駐武陵,明為守土,實為斷我商路,攪亂五溪蠻。文仲業鎮零陵,倚仗萌渚嶺天險,深溝高壘,擺明了是要將我漢南困死在南疆。這一守一擾,堪稱老辣。”
徐庶嘆道:“劉玄德得孔明,如虎添翼。其甫得荊州,便能如此迅速穩定內部,并針對我做出如此精準部署,可見孔明之能。我漢南鹽鐵茶葉北銷,多賴武陵山道。若被張飛卡死,短期內確會受損。”
龐統卻嘿嘿一笑,指著沙盤上那片廣闊的藍色區域——浩瀚的南海:“陸路不通,何必死磕?元直兄忘了,我漢南最大的優勢,從來不在山林,而在碧波!”他看向劉基,“主公,是時候讓子義(太史慈)的水師,去更遠的地方,會一會江東的豪杰了!”
劉基目光灼灼,盯著南海,緩緩點頭:“士元所言,正合我意。諸葛亮想用陸地鎖鏈困住我們,我們就用海洋打破他的囚籠!傳令!”
他站起身,聲音清晰果斷:
“第一,水師都督李異聽令!”
“末將在!”李異踏前一步。
“命你即刻抽調樓船十艘,艨艟斗艦三十艘,精選水卒五千,組成‘東海巡弋艦隊’,由你親自統領!偽裝成大型商隊,滿載我漢南精鹽、普洱茶餅、精美漆器、琉璃制品,即日啟程,沿海岸線北上,巡弋至江東吳郡、會稽郡外海!”
“主公,這是要……”李異略有疑惑。
“巡弋是假,通商亦是假。”劉基嘴角微揚,“真意有三:其一,炫耀武力,讓江東孫權看看我漢南水師之雄壯!其二,試探接觸,若遇江東水軍或商船,可示好交易,散播我漢南愿與江東友好通商之意。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尋找一個人!”
“何人?”
“錦帆賊,甘寧,甘興霸!”劉基目光一閃,“此人乃巴蜀豪杰,勇猛非凡,精通水戰,如今似乎正寄居江東,未得孫權完全重用。若能設法接觸,許以重利,誘其來投,則我水師如虎添翼!”
李異眼中精光爆射:“末將明白!必不辱命!”
“第二,著令鄧芝!”
“臣在!”鄧芝出列。
“你精于辭令,善于交際。待李異艦隊出發后,你另率一支精干使團,乘快船,直接前往吳縣(孫權治所),正式拜會孫權。明面上,代表我漢南州,恭賀其坐穩江東,表達睦鄰友好之意,商議互通有無。暗地里,仔細觀察江東內部派系,評估孫權其人及其麾下周瑜、魯肅、張昭等重臣對我態度。尤其注意,是否有貴霜帝國的使者也在江東活動!”
“芝,領命!”鄧芝沉穩應下。
“第三,陸路方面,不可完全放棄。”劉基看向法正和徐庶,“孝直、元直,武陵山道,尤其是五溪蠻沙摩柯部,還需加緊聯絡。張飛性烈,沙摩柯反復,未必沒有可乘之機。即便不能打通,也要讓張飛在武陵不得安生!可派熟悉蠻族事務的細作,攜重金,潛入武陵,見機行事。”
“正(庶)明白!”法正、徐庶齊聲應道。
“第四,”劉基最后看向沮授和龐統,“公與先生,士元,密切關注曹操、劉協(長安朝廷)及貴霜動向。尤其是貴霜,其使者前番在長安碰了釘子,絕不會善罷甘休,必會另尋他策。我要知道他們下一步會落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