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那年,妹妹終于被找到了。
我回家了,帶著白陌年一起。
全家都在拼命補償妹妹,她也格外黏我。
她說半夜想吃城南的海鮮粥,我立刻冒雨穿過半座城,摔了一身泥也把溫熱的粥護在懷里。
她說害怕我身上的“醫院味道”,我就把自己所有的舊物,和白陌年十年里寫的信,全部燒掉。
她哭著說做噩夢,我整夜守在她門口,被她隨手扔出的花瓶砸破額頭,縫了十針。
我反而安慰嚇哭的她,“姐姐不疼,只要你沒事?!?/p>
她看中了我視若珍寶的、白陌年送我的首飾,我都會笑著摘下來戴到她手腕上。
我像個虔誠的贖罪者,用自我懲罰來換取片刻的心安。
媽媽要帶妹妹要去京市還愿。
我害怕坐飛機,她朝著白陌年撒嬌,“姐夫替姐姐陪我去吧,就當是幫姐姐還愿?!?/p>
媽媽也在一旁幫腔。
他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他們離開的那個月,我在家精心準備婚禮。
白陌年回來的那天清晨,一如往常地在廚房為我做早餐。
他的手機隨意丟在沙發上。
屏幕忽然亮起,一個小貓頭像發來穿著蕾絲內衣的照片。
“晚上,試試新姿勢?”
又一條語音彈出,
“你不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哦。”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那個聲音,是我妹妹。
我手在發抖,廚房飄來飯菜的香氣。
心口像被石頭壓著,喘不過氣。
我悄悄拍下他手機的聊天界面。
也許是看錯了?
我用力揉了揉臉。
我和白陌年,是共患難十年的感情。
當年我被媽媽扔到精神病院,不吃不喝。
他是家族斗爭的犧牲品,被送進來時滿手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