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確是丟了個荷包,”他想了會又道:“姑娘如何得知?”
沈素不好意思的笑笑,“說來慚愧,想是那日不小心被我給扯落了,現在正在我家里。”她剛想說取來還他的話。
不料這許公子一點不避諱,朗聲道:“既如此,在下便隨姑娘去取了。”
隨后又打趣道,“沈姑娘不要見怪,那荷包是家母親手所制,遺失了恐要挨打的。”
沈素噗嗤一聲笑了,也不拿喬,“既如此,公子就隨我回去吧。”
一路上,齊知宣很是健談,又十分風趣,逗得沈素笑個不停。
齊知宣得知她采這花是為制胭脂,便提出想要觀摩一番,按他的話說,“姑娘有這樣好手藝,可否讓在下在旁學習一下。”
沈素欣然應允。
他們下山的時候,已過了正午。一對俊男美女走在街上十分惹人注目,尤其是許公子,一身非凡氣度很是惹眼。
提著個背簍讓他更顯得可親,好些姑娘家紅著臉悄悄看他,那人目不斜視,只作不覺。
“許公子,到了。”沈素開了鎖,接過背簍,笑容有些晃眼。“公子且稍等,我上去取荷包來。”
齊知宣微笑頷首,“有勞姑娘。”隨后他打量起這小院子,有花有草,收拾得干凈利落。還種了不少藥材,草藥味和花香氣像她身上的味道。
沈素下來時,正看見他立在一株梔子下,玉帶輕揚,宛如謫仙。
“多謝姑娘。”齊知宣伸手接了荷包,重新系回腰間。
“我這就要開始制胭脂了,公子看著?”她笑問。
“好啊,也可為姑娘打打下手。”他將長袖一挽,頗有幾分架勢。
沈素輕笑,取了一個深桶將那簍子花放進去,再注上水。還未等她說,齊知宣就開始淘洗起來。
他手臂長,在桶中淘洗起來毫不費力。她原本想著,許安這樣的公子當是食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做起活來還挺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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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洗過后便是將花朵拿出搗爛,由于花多,她分了一半給齊知宣,兩人拿著小藥杵一下下搗著。
這一步最是累人,沈素常常捶好一缽花就胳膊酸疼。
她剛想叫這許公子歇歇,沒想到一轉頭那人的花已經搗好了,她還未出聲,那人便接過她這邊的花,不一會就搗好了。
看他輕松的樣子,沈素心中暗道有內力真好!
接下來需要那酸漿水再將花淘洗一遍,這是為了去除花瓣中的黃色素,若是除得不凈,做出來的胭脂就會色澤偏黃。
因為酸漿水氣味不佳,這一步沈素說什么也沒有讓許安動手,“最累的活已做完啦,這往后公子看著就可。”
齊知宣看著沈素白生生手臂在紅花水中來來回回忙活著,那艷紅的花水更顯皮膚瑩白,如羊脂美玉。
酸漿水淘澄完了,花就成了純正的紅色,須曬干后才可正式開始制作胭脂。可惜古代沒有烘干機,這話怕是要曬上一下午才能全干了。
齊知宣看她有些面露難色,道;“沈姑娘,這花可是要晾干?”
沈素抬袖拭去汗珠,點點頭:“正是,恐怕要曬些時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