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四個人的死法各有千秋。
蔣震沒死在床上,他是被提到了地上再殺死的。
一團臟污的血肉塞進了他自己的嘴里,身下一片血跡和尿漬,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他的表情不像是見到了什么恐怖的厲鬼,那拼命睜大的眼睛更像是吃驚和痛苦求饒的樣子。
墻上被扎進了一把比較長的匕首,小白臉整個人被釘在了上面。
血跡順著琵琶骨流到腳下,尸體緊繃下垂的腳尖還在不斷地往下滴血。
那張滿是脂粉氣息的庸俗臉蛋失去了光澤,也沒有了高傲的表情,五官全皺在一起。
他承受了極大的撕裂痛苦,血液流盡而死。
司鏡轉移了目光,看向文鈺和楚越的那兩張床。
文鈺和楚越昨晚顯然沒回來,或者說昨晚回到宿舍的,未必是人類形態的它們。
楚越床上的眼鏡男活活被撕碎了,床上的碎尸甚至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器官,連頭顱都被撕成了兩半。
這暴躁的性格很像楚越。
不過尸體的肌膚很明顯地失去水分,布滿皺紋,那塊血淋淋的頭皮上全是白發。
但是司鏡跟他們換宿舍之前,明明記得眼鏡男最多不超過三十歲,頭發也是黑的。
陳虎也看出了端倪,他用工具撥了撥眼鏡男的尸體:“這是怎么回事?”
“他應該是被吸了陽氣。”司鏡回答道,身上漸漸漫上了冷意。
這是楚潯做的,楚潯吸光了他的陽氣。
他指尖顫抖地撫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眼睛盯著眼鏡男,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吸陽氣嗎?把人吸成一具干尸為止。
青年一動不動,陳虎以為他是被嚇到了:“要不出去吧?也看得差不多了。”
司鏡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他又看向文鈺床位上的紋身男,死得同樣很慘烈,不過他已經看麻木了。
文鈺的鏡子已經被鮮血涂滿,鏡面緊緊貼著紋身男殘余的尸體。
紋身男的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雙眼瞇著。
他的身體是被自己在鏡面上一點點磨碎的,女玩家趙琴昨晚聽到的摩擦聲就是眼鏡男在磨自己。
床上半干的鮮血浸透了整套被褥。
陳虎看了一眼就臉色發青,不愿再看,他的腳不小心踹到了什么東西:“這還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