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過了一會,安娜才壓下了心中跳出來的惱火、尷尬、羞恥、驚訝、忌憚等各種復(fù)雜情緒,把手中的紙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重新恢復(fù)冷靜,像維克多剛剛一樣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轉(zhuǎn)向了正題。
但不看不要緊。
一看就讓她的眉頭微皺。
三分鐘后。
“信息實屬嗎?”安娜放下紙張,重新抬起頭向維克多問道。
這次,她的淺灰色的眼眸不再冷淡,而是少有的閃爍起了憂慮。
“大致屬實吧,畢竟菲利普牧師確實像你說的一樣,是個好人,所以應(yīng)該不會說假消息。”維克多回答,可隨后又搖了搖頭道:“但具體情況還需要調(diào)查,不然我也沒辦法真的確保完全無錯。”
“可不管是真是假,甚至只要三成是真的,都對我不利。”
安娜冷靜思考著。
在正事上,她好像找回了點狀態(tài),重新變成了維克多初見她時的樣子,且直接了當?shù)脑儐柕溃?/p>
“維克多,你覺得我在這種局面下,能有多少勝算能虎口奪食?”
“主要還是要看你手中可以利用的資源。”維克多回了一句,“但很顯然,直到現(xiàn)在你都沒跟我說過,所以我也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復(fù)。”
“但如果按照現(xiàn)有我所見的資源的話,你的勝率不到百分之一。”
“具體點。”
“零。”
安娜:“……”
“沒事,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逆風局,所以你也別太擔心。”
看著瞬間沉默下去的安娜,維克多安慰道:
“而且我相信你至少還有點資源可以拿的出來吧?”
“作為貴族,家中產(chǎn)業(yè)一類的,亦或者你父親身為男爵總歸有一些認識的工廠主?這些人只要說動他們,我覺得我可以為了拉攏到一定的…”
維克多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無聲勝有聲的看著聽到他話語而偏過頭去的安娜,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別跟我說你真的什么資源都沒有。”
而對于維克多的不確定,安娜直接承認般的點了點頭,平靜道:
“嗯,正如你所見,我最多負擔一次直接參加競選的費用,至于其余的…可能是有一些,但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因為我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資源,不然我也不會求助于你了。”
“而且…”安娜補充道,“以我們家族的層級,根本無法對抗溫斯科爾市的副市長和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