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了么?”
安娜與維克多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
不過維克多臉上仍舊掛著微笑,像是對于安娜臉上的惱火不為所動。
安娜盯著他的臉,在安靜了一陣子后,似乎也漸漸回過味來,捂著胸口的手也放了下去,面色重新恢復了冷淡。
“你一向都是這么讓人冷靜的?”安娜說,“用激怒別人的方法?”
“表達憤怒本就是一種宣泄方法,達到一個頂點后,它不會自然回升,而是會自然冷卻。”維克多點了點頭回答道,“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能正常交流了嗎?”
維克多臉上露出了那最不讓安娜愉快的笑容——虛偽。
安娜一言不發的看著維克多。
但維克多知曉她的意思,所以開始自顧自的從懷中取出之前記錄菲利普牧師所說信息的紙遞了過去。
安娜默不作聲的接過,但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因為回憶著剛剛的一幕幕,她可以肯定維克多已經看出了她的異常。
換句話說,就是隨便來個人都能看出她那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狀態,更別說維克多了。
再者就是自己都沒有給予他自己為什么會突然之間那么不正常的答案。
但維克多卻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識趣的岔開了話題。
很顯然,這不正常。
可安娜剛想到這,維克多仿佛就像是猜中她的心思一般,為她做出了解釋: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很正常,家人、夫妻、朋友之間也會有不能互相傾述的秘密。”
“更何況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中,要是沒有秘密,那和袒胸露背有什么區別?”
“我們都需要保守自己的秘密,來為外在的人設說謊,也是為了避免被人利用來傷害自己,所以這也是我不過多探究你的原因。”
“因為我怕你應激,更別說你也不會和我說實話,那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看著安娜那猛地抬起頭,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維克多停頓了一下后,接著指了指安娜手中的紙道:
“你把紙拿反了,而且持續的時間不短,所以我才能猜的到你的心思。”
短短一句話,氣氛沉默且尷尬。
維克多欣賞著安娜耳朵上再次逐漸攀升,少見的紅色,默默等待著。
終于,過了一會,安娜才壓下了心中跳出來的惱火、尷尬、羞恥、驚訝、忌憚等各種復雜情緒,把手中的紙調轉了一個方向,重新恢復冷靜,像維克多剛剛一樣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轉向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