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暫時壓制!”敖青額頭冒汗,“歸墟的魔氣太強,它們快撐不住了!”
林峰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出船舷,祖龍真骨的金光在體內(nèi)爆發(fā),背后展開龍翼。他沒有攻擊海獸,而是朝著水下最黑暗的地方飛去——那里正是萬魔窟散發(fā)出的魔氣源頭。
“林公子!”凌若雪想跟上,卻被趙猛拉住。
“讓他去。”趙猛望著那道金色的身影,眼中閃過敬佩,“那是只有祖龍血脈才能踏足的地方。”
林峰在水下疾飛,海水的壓力幾乎要將他碾碎,但體內(nèi)的祖龍之力卻越發(fā)活躍。他能感覺到,歸墟深處有某種力量在召喚他,與九龍鼎、與祖龍真骨產(chǎn)生著強烈的共鳴。
穿過層層魔化海獸的阻攔,一座由白骨與珊瑚堆砌的巨窟出現(xiàn)在眼前。窟頂懸掛著無數(shù)被鐵鏈鎖住的尸體,有漁民,有鮫人,還有玄心宗的修士——他們的精血正順著鐵鏈流入窟底的陣法,滋養(yǎng)著中央那團漆黑的漩渦。
漩渦中,一個身披黑袍的老者正盤膝而坐,周身環(huán)繞著十二道黑色光柱,正是魔淵教的教主,柳玄!他竟沒死在龍宮,反而逃到了歸墟,用更邪的方法修煉!
“林峰,你果然來了。”柳玄睜開眼,眼中沒有瞳孔,只有翻滾的魔氣,“歸墟的海眼能吞噬一切靈力,你的九龍鼎在這里可發(fā)揮不了作用。”
林峰沒有說話,只是將九龍鼎碎片托在掌心。鼎身的金光在海水中雖黯淡了幾分,卻異常堅定,那些被鐵鏈鎖住的尸體上,竟有微弱的光點飄起,融入鼎光之中。
“那是……守護之心的余念?”柳玄臉色微變,“不可能!他們明明已經(jīng)死了!”
“死了,也比你這行尸走肉強。”林峰的聲音在海水中傳播,帶著龍吟般的震顫,“你以為用精血就能掌控歸墟?你錯了,這里埋葬的,是無數(shù)守護海疆的英靈,他們的信念,就是最好的封印!”
他將鼎碎片猛地向前一推,那些飄起的光點突然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化作無數(shù)道虛影——有手持魚叉的漁民,有揮舞三叉戟的鮫人,還有穿著玄心宗服飾的修士。他們雖已形銷骨立,眼神卻異常明亮,齊齊朝著柳玄沖去。
“不——!”柳玄催動十二道光柱,魔氣如潮水般涌出,卻被英靈虛影層層擋回。那些虛影雖脆弱,卻前仆后繼,用自己的殘魂對抗著魔氣。
林峰趁機沖上前,祖龍真骨與九龍鼎的力量完全融合,化作一道金色巨龍,咆哮著撞向漩渦。巨龍穿過柳玄的身體,將那團漆黑的魔氣一口吞下,歸墟的海水開始劇烈翻涌,白骨巨窟在金光中寸寸崩塌。
柳玄的身體在金光中消融,臨死前發(fā)出不甘的嘶吼:“我明明……只差一步……”
“你差的,是一顆守護的心。”林峰的聲音平靜,看著那些英靈虛影漸漸消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當他帶著鼎碎片回到戰(zhàn)船上時,海面已恢復了平靜。陽光穿透海水,照亮了海底的珊瑚群,那些被魔化的海獸正緩緩游走,眼中的猩紅徹底褪去。
敖青跪在甲板上,朝著歸墟的方向叩首,淚水滴落在海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先祖?zhèn)儯蚕伞!?/p>
趙猛拍著林峰的肩膀,哈哈大笑:“林老弟,這次你可立了大功!回去我請你喝最烈的酒!”
凌若雪遞過一塊干凈的布巾,替他擦去臉上的海水,眼中的擔憂化作溫柔:“回來就好。”
船隊返航時,海面上出現(xiàn)了奇異的景象——無數(shù)漁船跟在后面,漁民們?nèi)鱿聺O網(wǎng),卻不是為了捕魚,而是撈起那些被海嘯沖散的物資,準備送去重建漁村。遠處的天空中,一群海鷗盤旋不去,鳴聲清亮。
林峰站在船頭,望著漸漸清晰的海岸線。他知道,海疆的危機或許還會再來,魔氣或許永遠不會徹底消失,但只要守護的信念還在,只要還有人愿意為這片土地、這片海付出,就總有希望。
凌若雪走到他身邊,并肩望著朝陽升起。晨光灑在兩人身上,也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為這片歷經(jīng)風雨的海疆,鍍上了一層永不褪色的金光。
歸墟的深處,那枚被金色巨龍吞下的黑色魔氣,正被祖龍真骨的力量緩緩凈化,化作最精純的靈氣,滋養(yǎng)著這片古老的海眼。而那些消散的英靈虛影,早已將守護的信念,刻進了每一朵浪花、每一粒海鹽之中,與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生生不息,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