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宗大長老的到訪,像一顆石子投入青陽城平靜的湖面,雖未掀起巨浪,卻也讓水下的暗流越發清晰。
林峰沒有因此加強戒備,反而讓啟明堂的課程加了時,從辰時開到了酉時。來學習的人越來越多,不僅有修士,還有尋常百姓,甚至有幾個鄰近城池的小吏,也借著巡查的名義,偷偷來旁聽。
凌若雪忙得腳不沾地,嗓子都啞了,林峰給她泡了壺潤喉的蜂蜜水,她卻笑著擺手:“沒事,看著大家學得認真,我心里高興。”
她指了指角落里一個正在練習畫符的中年男子:“你看王捕頭,以前總覺得這些是歪門邪道,上次城西魔氣泄露,他帶著手下沖在最前面,被魔氣傷了胳膊,現在學起凈化符來,比誰都賣力。”
林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那王捕頭正皺著眉,一筆一劃地畫著符,額頭上滲著汗,神情專注得很。
“人都是會變的。”林峰輕聲道,“尤其是在真正經歷過危險之后,才更明白守護的意義。”
凌若雪點點頭,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張符紙:“來,我再給你看看這個,剛才李嬸畫的,總覺得哪里不對。”
兩人湊在一起研究符紙,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蜂蜜的甜味,寧靜得讓人忘了那些潛藏的危機。
這日傍晚,課程結束后,大家陸續散去,王捕頭收拾東西的時候,特意走到林峰面前,抱了抱拳:“林公子,多謝你和凌姑娘。我那手下的傷,用了您教的法子,好得差不多了。”
“王捕頭客氣了,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林峰笑了笑,“凈化符畫得怎么樣了?有不懂的隨時可以來問。”
“還在練基礎的,爭取早日能畫成進階的。”王捕頭憨厚地笑了笑,“對了,林公子,我聽說玄心宗總壇那邊,好像有些動靜,您還是多留意些好。”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林峰謝過王捕頭,心里明白,他說的動靜,恐怕不簡單。
王捕頭走后,啟明堂里只剩下林峰和凌若雪。凌若雪收拾著散落的符紙和朱砂,林峰則在掃地,兩人偶爾說上幾句話,氣氛輕松而愜意。
“你說,玄心宗會不會真的來找麻煩?”凌若雪停下手中的活,有些擔憂地問。
“來找麻煩也不怕。”林峰放下掃帚,看著她,“我們有這么多人支持,還有王捕頭他們幫忙,真要動起手來,未必會輸。”
“話是這么說,但玄心宗畢竟是大宗門,底蘊深厚,我們……”
“若雪,”林峰打斷她,“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為什么要立這個新約嗎?不是為了和誰爭高下,而是為了讓更多人能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就算玄心宗真的來了,只要我們守住這份初心,就不會輸。”
凌若雪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里的擔憂漸漸散去,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明白了。”
兩人收拾完啟明堂,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西下,給青陽城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臉上都帶著平和的笑容。
“你看,”林峰指著街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他現在都會在糖葫蘆上掛一張簡易的凈化符了,說是能保平安,生意好得很。”
凌若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笑了:“還真別說,挺有創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