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滄離開后,青陽城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幾分。凌城主立刻讓人加強了城防,又快馬加鞭送去密信,催促另外三城的城主盡快趕來。書房里,燭火搖曳,映著三人凝重的臉龐。
“柳滄那老狐貍,話里話外都在打探九龍鼎,看來他早就知道鼎在你身上。”凌城主手指敲擊著桌面,“玄水宗這是擺明了要搶,他們恐怕不止和柳風(fēng)勾結(jié)那么簡單。”
林峰摸著袖中九龍鼎的碎片——自隕星谷一戰(zhàn)后,鼎身雖有破損,卻更顯古樸厚重,里面流轉(zhuǎn)的靈力也越發(fā)精純。“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囊中之物。”林峰沉聲道,“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魔氣比柳風(fēng)更甚,只是被一層極精純的靈力裹著,不仔細(xì)探查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凌若雪握緊了劍,劍穗上的玉佩輕輕碰撞:“要不要我們先下手?趁他還在城外驛館,今晚……”
“不可。”凌城主搖頭,“柳滄畢竟是玄水宗長老,明面上師出有名,我們沒有確鑿證據(jù)就動他,只會給玄水宗借口。況且另外三城的人還沒到,此時動手太冒險。”
正說著,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負(fù)責(zé)盯梢的護衛(wèi):“城主,柳滄在驛館見了個黑衣人,兩人說了沒幾句話,黑衣人就匆匆離開了,看方向像是往城西的廢窯去了。”
“廢窯?”凌城主皺眉,“那里不是早就荒了嗎?”
林峰心中一動:“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凌若雪立刻跟上,“多個人多個照應(yīng)。”
兩人換上夜行衣,借著月色悄悄潛到城西。廢窯周圍雜草叢生,斷壁殘垣在月光下投下怪影,空氣中隱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林峰示意凌若雪屏住呼吸,兩人矮身躲在一堵破墻后,正好看見幾個黑衣人圍著一個麻袋,麻袋里似乎有東西在動,發(fā)出微弱的嗚咽聲。
“柳長老說了,這幾個是‘不聽話’的,處理干凈點,別留下痕跡。”一個黑衣人低聲道,手里的短刀閃著寒光。
林峰和凌若雪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怒意。林峰率先沖出去,九龍鼎的靈力在掌心流轉(zhuǎn),一拳將最前面的黑衣人打翻;凌若雪則拔劍斬斷捆著麻袋的繩子,扯開麻袋一看,里面竟是三個瑟瑟發(fā)抖的少年,看穿著像是附近村落的孩子。
“你們是誰?為何抓他們?”凌若雪厲聲喝問。
剩下的黑衣人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林峰攔住去路。他運轉(zhuǎn)靈力,九龍鼎虛影在身后浮現(xiàn),威壓散開,黑衣人頓時覺得雙腿灌了鉛,動彈不得。“說!柳滄讓你們抓孩子做什么?”
一個黑衣人嘴硬:“不知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林峰上前一步,指尖凝聚靈力,作勢要刺向他的肩膀,那人嚇得立刻癱軟:“我說我說!柳長老要這些孩子的精血,說是……說是用來溫養(yǎng)一件法器!”
凌若雪聞言臉色煞白,抱緊了嚇得直哭的孩子:“簡直喪心病狂!”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馬蹄聲,柳滄帶著玄水宗的人趕來了,顯然是收到了消息。“林小友,好興致,深夜竟來這種地方‘散步’?”柳滄皮笑肉不笑,目光掃過地上的黑衣人,“這些雜碎竟敢冒充玄水宗的人作惡,真是該死!”說著就示意手下動手滅口。
“慢著!”林峰擋在黑衣人面前,“他們剛說了,是你讓他們抓孩子取精血的。”
柳滄臉色微沉:“林小友莫要聽信讒言,這些人明顯是魔淵教的余孽,想挑撥我們兩派關(guān)系。”他看向那幾個孩子,“孩子們,告訴爺爺,是不是這些黑衣人抓了你們?”
孩子們嚇得縮在凌若雪懷里,說不出話。柳滄趁機使了個眼色,一個玄水宗弟子突然出手,一道淬了毒的暗器直逼一個孩子!林峰早有防備,揮掌拍飛暗器,同時將孩子們護在身后,怒視著柳滄:“事到如今,你還想滅口?!”
“看來林小友是鐵了心要與我玄水宗為敵了。”柳滄眼中寒光乍現(xiàn),“既然如此,就別怪貧道不客氣了!”他身后的弟子立刻結(jié)成陣型,靈力涌動,顯然是要強行動手。
凌若雪將孩子們護得更緊,林峰則祭出九龍鼎碎片,鼎身發(fā)出金色光芒,與玄水宗弟子的靈力碰撞在一起,震得廢窯頂上的塵土簌簌落下。“柳滄,你的狐貍尾巴,終于藏不住了!”林峰的聲音在空窯中回蕩,帶著九龍鼎的威壓,“你以為用靈力裹住魔氣就能瞞天過海?隕星谷的魔氣,是不是你放出來的?!”
柳滄的臉色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