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她這般模樣,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轉,終是化作一聲輕嘆。
“我盡量。”他道,見她立刻眉開眼笑,又補充,“但不一定,若實在抽不開身……”
“我知道我知道!”芷霧連連點頭,笑容燦爛,“表哥能來最好,若不能來,我自己去玩也是一樣的。”
話雖這么說,她眼底那點失落卻沒藏住。
顧銜玉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計較。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多是芷霧在說,顧銜玉靜靜聽著。
她說話時眉眼生動,手時不時比劃著,臉側的紫色耳珰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顧銜玉的目光便落在那抹紫色上,久久沒有移開。
直到窗外日頭西斜,橙紅的霞光漫進窗來,芷霧才驚覺時辰不早了。
“我該回去了,再晚爹爹該派人來尋了。”她站起身。
顧銜玉也起身:“我送你。”
“不用不用,”芷霧擺手,“表哥忙你的,綠枝她們在外頭等著呢。”
顧銜玉卻已走到她身側:“走吧,送你到宮門。”
兩人并肩走出書房,穿過東宮庭院。
廊下侍立的宮人皆垂首斂目,不敢多看。
“路上小心。”。
“知道了。”芷霧小聲應了,帶著綠枝快步上了馬車。
車簾放下,隔絕了視線。
顧銜玉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駛遠,直到消失在宮道盡頭,才轉身回宮。
懷中那個繡著“瑾”字的荷包,貼著心口的位置,微微發燙。
馬車里,芷霧靠著車壁,指尖輕輕碰了碰耳垂上的耳珰。
冰冰涼涼的觸感,卻讓她臉頰更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