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小小的,指尖帶著幾分微涼,與他掌心的灼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觸感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細膩得讓人舍不得松開。
一個荒唐又誘人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在他混沌的腦海里浮現:
就這樣要了她吧,原本也是她親自下的藥,正好順理成章地讓她做自己的太子妃,這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自己也能名正言順地將這個小丫頭留在身邊,再也不用擔心她被別人搶走。
可這個念頭,只在他腦海里存在了短短一秒,就被他強行丟棄在一旁,甚至開始唾棄自己的卑鄙與無恥。
她今年才十五歲,還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雖然頑劣了一些,可心思實在單純,根本還分不清什么是情愛,什么是親情。
她對自己的依賴與親近,或許只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只是被所有人寵壞了的理所當然。
自己怎么能趁著她不懂事、又借著藥效的便利,做出這樣傷害她的事情?
雖說他心中早已認定,她以后必定是自己的妻子,可若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一旦被旁人知曉,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芷霧見他遲遲沒有反應,只是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眼神迷離,呼吸依舊急促,便以為他是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她心中一急,下意識地想要上前,伸出另一只手去攙扶他的胳膊。
可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衣袖,就被顧銜玉控制著力道輕輕拂開了。
他的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
此刻的顧銜玉,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洶涌的情潮如同決堤的洪水,正在一點點消磨他僅存的理智。
他怕自己再晚一秒,就會徹底失控,做出讓自己后悔終生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壓下體內的燥熱與欲望,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依舊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福滿,聽話一些。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表哥不能傷害你。乖,出去叫李德全進來……”
芷霧被他推開,又聽到他這番話,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濃濃的委屈和不解。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可以幫他解了那藥,他為什么就是不愿意碰自己?為什么要把自己推開?
想到這里,她的眼眶頓時就紅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卻又倔強地咬著唇瓣,不肯讓眼淚落下。
可是,當她看到顧銜玉那副明明已經難受得快要支撐不住,卻依舊強忍著,還溫柔地哄著自己的模樣,心中的委屈和不解,又被心疼取代。
她也實在不想逼迫他。
芷霧糾結地咬了咬唇瓣,片刻后,終于還是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好,表哥,我聽你的,我這就出去叫李德全。”
說完,她立刻快步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