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握緊短矛,迎了上去。大胡子的刀又快又狠,每一刀都朝著凌風的要害砍過來——一會兒砍腦袋,一會兒砍肩膀,一會兒又砍腿。凌風只能不停躲閃,手里的短矛根本沒機會反擊。
幾個回合下來,凌風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大胡子的力氣比他想象中還要大,每一次刀風掃過,都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要是被砍中,肯定會身受重傷。他一邊躲閃,一邊觀察大胡子的動作,很快就發現了破綻:大胡子的力氣大,但動作不夠靈活,而且下盤不穩,每次砍完一刀,都要停頓一下才能收回刀。
凌風心里有了主意。他故意賣了個破綻,把左邊的肩膀露出來,像是沒躲開似的。大胡子見狀,眼睛一亮,立馬提著刀朝著他的肩膀砍過來,嘴里喊著:“受死吧!”
就在刀快碰到肩膀的時候,凌風突然下蹲,身體像彈簧一樣往下縮,同時把短矛朝著大胡子的膝蓋刺過去。大胡子沒想到凌風會這么靈活,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短矛“噗嗤”一聲刺中了他的膝蓋,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浸濕了他的褲腿。
“啊——!”
大胡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手里的大刀“哐當”掉在地上,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傳來的劇痛讓他渾身發抖,額頭上的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凌風上前一步,用短矛的尖兒抵住大胡子的喉嚨——矛尖冰涼,抵在皮膚上傳來一陣寒意。他的聲音冷得像冰:“說!你們還有沒有同伙?最近這一帶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土匪活動?”
大胡子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想嘴硬:“小子……你別得意……我大哥很快就會來報仇的……他有五十多個人……比我還厲害……到時候……他會把你碎尸萬段……”
“五十多個人?”凌風的眼神沉了沉,心里盤算著——五十多個土匪,還有武器,要是硬拼,自己不一定能贏,而且凌慧和念兒還在蘆葦叢里,一旦被土匪發現,后果不堪設想。他手上稍微一用力,矛尖刺進了大胡子的皮膚,滲出血來。
“啊!別!別殺我!”大胡子嚇得立馬慫了,剛才的囂張勁兒全沒了,聲音里帶著哭腔,“我說!我說!我們大哥在前面的黑風寨里……那寨子里有五十多個人……還有不少刀槍……搶來的糧食和錢財都藏在寨子的地窖里……我們就是出來找流民搶東西的……沒想到會遇到你……”
“黑風寨離這兒有多遠?”凌風又問,“你們大哥叫什么?為人怎么樣?”
“離這兒大概半天的路程……往北邊走,過了一片樹林就是……”大胡子趕緊回答,生怕凌風再用力,“我們大哥叫黑虎……力氣大得很,能舉起兩百斤的石頭……為人特別狠……要是有人敢反抗,他就會把人的胳膊砍下來……”
凌風點點頭,心里有了數——黑風寨有五十多個人,還有糧食和水,要是能端了他們的老巢,不僅能為民除害,還能補充物資。可現在不行,他只有一個人,凌慧和念兒還需要保護,不能冒險。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土匪——有的已經昏了過去,有的還在捂著傷口哼哼,還有幾個沒受傷的,躲在遠處不敢過來,眼神里滿是恐懼。他又看了看遠處的馬匹——那些馬都是壯實的軍馬,看起來很能馱東西,正好可以用來馱糧食和水。
“都給我站起來!”凌風對著那些沒受傷的土匪喊,聲音里帶著威懾力,“把你們身上的糧食和水都交出來,然后滾!要是敢回來,或者敢去黑風寨報信,我就端了你們的黑風寨,把你們所有人都殺了!”
那些土匪早就被凌風嚇破了膽,趕緊從懷里掏出干糧和水囊,放在地上。有的土匪懷里還藏著幾塊碎銀子,也不敢私藏,一起放在了地上。然后,他們扶著受傷的同伙,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跑,跑的時候還時不時回頭看,生怕凌風追上來。
大胡子也想跟著跑,剛站起來,就被凌風叫住了:“你留下!把你的馬留下!”
大胡子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卻不敢反抗——他知道,要是不留下馬,凌風肯定會殺了他。他只能慢慢走到自己的馬旁邊,解開馬韁繩,遞到凌風面前,然后一瘸一拐地跑了,跑的時候還差點摔倒。
凌風把地上的糧食和水囊都收起來——糧食有十幾塊窩頭、半袋粟米,還有幾塊干肉;水囊有五個,里面都裝滿了水,他打開一個聞了聞,沒有異味,應該是干凈的。他又檢查了一下那匹馬——馬的毛色是黑色的,油光水滑,看起來很壯實,背上還背著一個馬鞍,正好可以用來馱東西。
他牽著馬,回到蘆葦叢邊,吹了一聲短促的口哨——這是他和灰灰約定的信號,只要聽到這個口哨,灰灰就知道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