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看著凌風決絕的樣子,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其他人也漸漸散去,只是離開時看凌風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人群散去后,凌慧才松了口氣,腿一軟差點站不住:“風兒,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過分?”凌風冷笑一聲,“姐,你看著吧,這只是開始。今天我要是給了糧,明天他們就敢拆我們的茅屋。”他走到那棵樹下,拔起地上的刀,“人性這東西,餓到極致的時候,比野獸還可怕。”
凌萍也心有余悸:“他們剛才那樣子,真嚇人。王伯說的沒錯,村里好多人都快瘋了。”
“所以我們更要守好這里。”凌風將刀擦干凈收好,“萍兒,你去把藥圃的籬笆再扎緊點,多放些帶刺的藤蔓。姐,你把屋里的東西都歸置好,貴重的全收進空間。從今天起,我們盡量少出門,打獵我一個人去就行。”
接下來的幾天,凌風在茅屋周圍設了不少隱蔽的陷阱——用藤蔓和削尖的木刺做的絆馬索,埋在地下的尖木樁,還有掛在樹上的石頭機關。這些都是荒野求生中最基礎的防御手段,卻足以對付那些沒什么防備的村民。
他還在幾處關鍵位置做了標記,只要有人靠近,就能通過地面的震動和樹葉的動靜察覺。《潛龍訣》修煉到一定境界后,他的五感比常人敏銳得多,哪怕是夜里,也能聽到百米外的腳步聲。
這天夜里,凌風正坐在屋前修煉,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撥開草叢。他立刻睜開眼,眼神銳利如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月光下,幾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茅屋,手里還拿著鋤頭和木棍。為首的正是李二,他臉上帶著貪婪的笑,壓低聲音對身后的人說:“小聲點!那小子肯定睡死了!等會兒進去搶了糧就跑!”
凌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站起身,拿起靠在門邊的弓箭。他沒有立刻出聲,而是等那些人走到離茅屋只有二十步遠的地方——那里正好是他設絆馬索的位置。
“就是現在!”李二低喝一聲,率先沖了上去。
“啊!”他剛跑兩步,腳下突然一緊,整個人被藤蔓絆倒,重重摔在地上,后面的人來不及剎車,接二連三地撞在一起,亂作一團。
凌風拉滿弓箭,對準李二的腦袋上方,一箭射在旁邊的樹干上,發出“咄”的一聲悶響。
“誰?!”李二嚇得魂飛魄散,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被藤蔓纏得更緊。
“我說過,越界者,死。”凌風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響起,帶著刺骨的寒意。他提著弓箭走過去,月光照在他臉上,一半在陰影里,一半被月光照亮,眼神冷得像冰。
那幾個村民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地想跑,卻被陷阱絆住,哭爹喊娘。李二更是嚇得尿了褲子,癱在地上直哆嗦:“凌……凌風……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凌風沒理會他的求饒,走到一個試圖解開絆馬索的村民面前,用弓箭指著他的喉嚨:“滾。告訴村里所有人,再敢來這里,下次就不是陷阱了。”
那村民連連點頭,掙扎著解開身上的藤蔓,連滾帶爬地跑了。其他人也紛紛效仿,拖著李二狼狽地逃走,連掉在地上的鋤頭都忘了撿。
凌風看著他們倉皇逃竄的背影,沒有追趕。他要的不是趕盡殺絕,而是徹底斷絕他們的念想。
回到茅屋,凌慧和凌萍都沒睡,正緊張地等他。看到他安然回來,才放下心來。“他們……走了?”凌慧小聲問。
“嗯。”凌風點頭,“應該不會再來了。”他檢查了一下陷阱,重新布置好,“以后晚上睡覺警醒點,我在門口守著。”
那一夜,凌風沒有修煉,就坐在門口,手里握著弓箭,一夜未眠。他看著天邊的月亮漸漸西沉,心里很清楚,自己和這個村子,算是徹底劃清界限了。
曾經,他或許還對這里有過一絲歸屬感,對那些無關緊要的村民有過一絲憐憫。但經過這次的事,他最后一點念想也沒了。在這末世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身邊的人,其他人的苦難,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第二天一早,凌風去查看陷阱,收獲了一只不大的野豬。他心情不錯,打算用野豬肉做些香腸,灌好后放在空間里熏制,能存很久。
處理野豬的時候,他看到村里的方向升起一股濃煙,隱約還能聽到哭喊和爭吵聲。他知道,那是饑荒引發的又一場混亂,或許是搶糧,或許是火拼。
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繼續手里的活計。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遠處的混亂和他無關,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讓身邊的人吃飽穿暖,安穩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