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心叵測：劃清界限，各安天命（第1頁）

翌日一清早，凌風(fēng)就用血參燉了一大鍋雞湯，血參湯的香氣在茅屋周圍彌漫開來。凌慧和兩個孩子各喝了一大碗，剩下的藥渣被凌風(fēng)埋進(jìn)了菜園的土里，連帶著澆了些靈泉水，沒過多久，那片土地上竟冒出幾株從未見過的嫩苗，葉片帶著淡淡的金色，看著就非同尋常。

“這莫不是藥草？”凌萍蹲在苗前仔細(xì)觀察，眼里滿是好奇，“醫(yī)書上沒見過這種葉子。”

凌風(fēng)也覺得新奇，這血參本就是空間靈田培育出的珍品，沒想到藥渣還有這等功效。他摸著下巴道：“先留著看看，說不定是好東西。”

連日來，村里的饑荒愈發(fā)嚴(yán)重。逃荒的隊伍一批接一批地離開，卻大多走不出這片干旱的土地，沿途時常能看到倒斃的尸體。留下的村民也餓得眼冒金星，有人開始鋌而走險，夜里偷雞摸狗，甚至有人組隊去搶那些孤寡老人僅剩的一點存糧。

凌風(fēng)一家的安穩(wěn)日子，在這片絕望的土地上顯得格外扎眼。他們不僅沒挨餓，偶爾還能聞到肉香，這讓不少村民紅了眼。起初只是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些酸話，后來便有人開始試探著上門乞討。

第一個來的是村里的老獵戶王伯，他曾在凌風(fēng)小時候偷偷給過半個窩頭。凌風(fēng)念著這點舊情，給了他兩袋粗糧。可沒過半天，王伯家就被其他村民圍了起來，搶走了粗糧，還把老人推倒在地。

這事傳到凌風(fēng)耳朵里時，他正在處理一只剛打回來的狍子。聽到凌萍轉(zhuǎn)述村民的哄搶和王伯的哭喊，他手里的刀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寒意。

“風(fēng)哥哥，我們要不要去幫幫王伯？”凌萍有些不忍，王伯的孫子和念兒差不多大，昨天還來茅屋外偷偷看過念兒的玩具。

凌風(fēng)搖頭，將狍子肉切成均勻的小塊：“幫得了一次，幫不了一世。現(xiàn)在去送吃的，不是幫他，是害他。”他太清楚人性的貪婪了，在饑餓面前，那點微薄的善意只會引火燒身。

果然，沒過兩天，就有更多村民找上門來。他們不再是乞討，而是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堵在茅屋門口，要求凌風(fēng)“分糧”。

“凌風(fēng)！你不能這么自私！”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喊道，他是村里的無賴?yán)疃按蠹叶际且粋€村的，你有糧就該拿出來分！藏著掖著是想看著我們餓死嗎？”

“就是！你一個被趕出家門的，現(xiàn)在倒過得比誰都好，肯定是占了村里的便宜！”有人跟著起哄，眼神死死盯著茅屋屋檐下幾串不起眼的小魚干。

凌慧嚇得把念兒護(hù)在身后，臉色發(fā)白。凌萍緊緊攥著手里的藥鋤，擋在門口，雖然害怕，卻不肯退讓。

凌風(fēng)從屋里走出來，手里還拿著那把處理狍子的刀，刀上的血跡尚未擦干，在陽光下閃著冷光。他目光掃過人群，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誰規(guī)定我有糧就得分給你們？”

“你住的是村里的地！喝的是山里的水！這些都該有我們一份！”李二梗著脖子喊道，試圖煽動其他人，“大家一起上！把他的糧搶出來！”

幾個被饑餓沖昏頭腦的村民蠢蠢欲動，摩拳擦掌地往前湊。凌風(fēng)眼神一厲，猛地將手里的刀擲了出去！

“噗嗤！”刀身深深釘在李二腳前的地上，刀刃入土三分，震起的泥土濺了李二一臉。他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后退，差點癱坐在地上。

“誰再往前一步，這刀就不是釘在地上了。”凌風(fēng)的聲音像淬了冰，“我的東西，給不給，我說了算。想搶？先問問我手里的弓箭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他抬手拍了拍背后的獵弓，那是他昨天剛用獸筋重新加固過的，力道比之前更強(qiáng)。

人群被他的氣勢鎮(zhèn)住了，一時沒人敢動。這時，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走了出來，她是村里的老族長的遺孀，平時德高望重。她看著凌風(fēng)，嘆了口氣：“凌風(fēng)啊，老婆子知道你不容易，可村里真的快撐不住了。昨天……昨天村西頭的石頭家，已經(jīng)開始吃觀音土了，那東西吃了是要死人的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不少村民也跟著抹眼淚，場面一時有些凄慘。凌慧看得心軟，拉了拉凌風(fēng)的衣角，低聲道：“要不……就給他們一點？少給點也行啊。”

凌風(fēng)看向老婆婆，語氣緩和了些，卻依舊堅定：“婆婆，不是我不給，是不能給。我這點糧，分給大家不夠塞牙縫的，只會讓他們搶得更兇，死的人更多。”他頓了頓，補(bǔ)充道，“山里還有些能吃的樹皮和草根，你們要是有力氣，去挖來吃，總比搶別人的強(qiáng)。”

“挖什么挖！早就被挖光了！”李二緩過勁來，又開始叫囂，“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看著我們都死光，你好獨占這山里的東西！”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引線，原本猶豫的村民又激動起來：“對！他就是想獨吞！”“我們跟他拼了！”

凌風(fēng)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原本還念著同村一場，不想做得太絕，可這些人根本不知好歹。他轉(zhuǎn)身回屋，拿出一把弓箭，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拉滿弓弦，對準(zhǔn)了不遠(yuǎn)處一棵樹上的烏鴉。

“咻！”箭矢破空而去，精準(zhǔn)地射中烏鴉的翅膀。那烏鴉慘叫著墜落，正好掉在人群前面。

“不想跟它一樣，就滾。”凌風(fēng)緩緩放下弓箭，“從今天起，茅屋周圍百丈之內(nèi)，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誰敢越界，別怪我箭不長眼。”

他的話里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眼神里的冷漠讓村民們打了個寒顫。李二還想再說什么，被旁邊的人拉了拉，看到凌風(fēng)那把閃著寒光的弓箭，終究是沒敢再吭聲。

老婆婆看著凌風(fēng)決絕的樣子，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其他人也漸漸散去，只是離開時看凌風(fēng)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