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安撫,就看到老漢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猶豫著說:“后生,我想起個地方,或許能找到水。離這兒不遠的山坳里,有個廢棄的炭窯,以前燒炭的人都在那兒存雨水,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炭窯?”凌風眼前一亮,趕緊問道,“具體在哪個方向?離這兒有多遠?”
“就在那邊的山腳下,順著河灘往南走,約莫半個時辰就能到。”老漢指著南邊的方向,“只是那地方荒廢好幾年了,路不好走,而且……而且聽說里面鬧過鬼,沒人敢靠近。”
“都什么時候了,還管什么鬼不鬼的!”一個漢子忍不住說道,“只要能找到水,就算有鬼我也去!”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愿意一起去,畢竟口渴的折磨實在太難熬了。凌風想了想,決定自己帶著兩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去炭窯找水,讓凌慧和張嬸留在祠堂照顧念兒和其他人,灰灰則繼續留在門口守著,防止有野獸靠近。
安排好一切,凌風帶著兩個自告奮勇的漢子,拿著從祠堂里找到的火把,朝著老漢所說的炭窯方向走去。夜色漸濃,河灘上的風越來越大,火把的光芒在風中搖曳,只能照亮腳下一小片地方,周圍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讓人心里發毛。
兩個漢子緊緊跟在凌風身后,手里握著撿來的木棍,警惕地看著四周,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菩薩保佑,千萬別遇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凌風沒理會他們的念叨,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按照老漢的指引,在河灘盡頭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山坳。山坳里長滿了低矮的灌木,路果然難走,到處都是碎石和坑洞,幾人走得磕磕絆絆,時不時就會被絆倒。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正是老漢所說的炭窯。炭窯依山而建,洞口用石頭砌成,上面爬滿了藤蔓,看起來確實荒廢了很久。洞口周圍散落著一些破舊的工具,還有幾堆早已冷卻的炭灰,證明這里曾經有人活動過。
“就是這兒了。”凌風舉起火把,照亮了洞口,“你們在外面等著,我進去看看。”
“風哥,我們跟你一起進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其中一個漢子說道,雖然害怕,但也知道人多力量大。
凌風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進去后跟緊我,別亂碰里面的東西。”
三人舉著火把,小心翼翼地走進炭窯。炭窯里面很寬敞,地上散落著不少木炭和灰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走到炭窯深處,凌風突然眼前一亮——只見角落里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蓄水池,里面竟然真的存著半池清水!水面平靜,還漂浮著幾片落葉,看起來相對干凈。
“有水了!真的有水!”兩個漢子興奮地喊道,就要沖過去喝水。
“等等!”凌風趕緊攔住他們,“先別喝,我先看看水干不干凈。”他從懷里摸出一小塊之前配制的簡易驗毒丸,扔進水里,藥丸很快就溶解了,水面沒有出現異常的顏色變化,也沒有泛起泡沫。他又俯身聞了聞,水里只有淡淡的泥土味,沒有之前那條水溝里的腥腐味。
“應該沒問題,可以喝,但要燒開。”凌風松了口氣,示意兩人可以取水。
兩個漢子喜出望外,趕緊從懷里掏出隨身攜帶的水囊,蹲在蓄水池邊打水。就在這時,炭窯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風哥!不好了!祠堂那邊出事了!”
凌風心里一緊,趕緊和兩個漢子拿著裝滿水的水囊,快步走出炭窯——只見凌萍正站在門口,臉色慘白,氣喘吁吁。
“出什么事了?”凌風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