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撿了足夠的柴火,抱著柴火往山神廟走,灰灰則跟在他身邊,嘴里還叼著一根樹枝,像是在幫他干活。回到廟里時,凌慧已經把廟里的地面打掃干凈了,她找了幾塊平整的石頭,拼成一個簡單的灶臺;凌萍則在旁邊幫忙,把水壺放在石頭上,準備等會兒燒水;張嬸則抱著念兒,坐在神像旁邊的草堆上,給她講著以前聽來的神話故事,念兒聽得津津有味,小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我回來了,灰灰還抓了只兔子,今晚咱們烤兔子吃。”凌風把柴火放在角落,舉起灰灰叼回來的兔子,笑著說。
“太好了!有兔子肉吃了!”念兒高興地從張嬸懷里跳下來,跑到凌風身邊,好奇地看著兔子,“舅舅,兔子好可愛啊,不過烤著吃肯定很香!”
“你這小丫頭,剛才還說兔子可愛,現在就想著吃了?!绷杌坌χ哌^來,幫凌風把兔子接過來,“我來處理兔子吧,你去生火?!?/p>
凌風點點頭,找了些干燥的樹葉和細枝,堆在石頭灶臺上,用打火石點燃。很快,火苗就竄了起來,映得廟里一片溫暖。凌慧則拿著短刀,在廟門口的空地上處理兔子,她的動作很熟練,先把兔子的皮毛剝下來,然后清理內臟,把兔子洗干凈,切成大塊。
“兔子皮留著吧,曬干了以后可以做個小墊子,給念兒墊著坐,也暖和?!睆垕鹱哌^來,看著凌慧手里的兔子皮,笑著說。
“好啊,正好念兒坐石頭上涼?!绷杌埸c點頭,把兔子皮放在旁邊的石頭上晾曬。
凌風則把處理好的兔子肉串在提前削好的樹枝上,架在火堆上烤。他一邊轉動樹枝,一邊往兔子肉上撒鹽和之前準備好的調味料——這些調味料是他在清風鎮買的,有花椒、八角,還有一點辣椒面,能讓烤兔更香。
火苗“噼啪”地舔舐著兔肉,很快,兔子肉的香味就彌漫了整個山神廟。兔肉的表皮漸漸變得金黃酥脆,里面的肉汁被烤得滋滋作響,滴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香味越來越濃。念兒坐在火堆旁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烤兔,小嘴巴里不停地咽著口水,小聲問:“舅舅,兔子什么時候能好?。课叶伎炝骺谒恕!?/p>
“快了,再等一會兒,烤得焦一點才好吃。”凌風笑著說,又往兔肉上刷了點油,讓兔肉看起來更有光澤。
沒一會兒,兔子就烤好了。凌風把烤兔從樹枝上取下來,放在一塊干凈的樹葉上。兔肉外皮金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用手一撕,就能看到里面鮮嫩的肉質,還冒著熱氣。凌風把兔肉分成幾塊,給凌慧、張嬸和凌萍各遞了一塊,又把最大的一塊兔腿遞給念兒:“念兒,給你最大的兔腿,快吃吧?!?/p>
“謝謝舅舅!”念兒接過兔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兔肉鮮嫩多汁,帶著調味料的香味,好吃得她眼睛都瞇了起來,“哇!太好吃了!比之前吃的鹿肉還香!”
“好吃就多吃點,不夠還有?!绷杌坌χo念兒遞了張干凈的布,讓她擦手,自己也拿起兔肉吃了起來。張嬸和凌萍也嘗了一口,都忍不住點頭稱贊:“這兔肉烤得真好吃,又香又嫩?!?/p>
灰灰蹲在凌風腳邊,眼巴巴地看著他,嘴里還發出“嗚嗚”的聲音。凌風笑著從烤兔上撕下一大塊肉,遞給灰灰:“灰灰,給你,這是你的。”灰灰立馬叼過兔肉,跑到角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吃得不亦樂乎。
大家圍坐在火堆旁,一邊吃著烤兔,一邊聊著天,廟里的氣氛格外溫馨。吃完兔子,凌風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把水壺放在火堆邊燒水。很快,水就燒開了,他給每個人倒了一碗熱水,大家捧著熱水,喝了一口,渾身都暖和了。
凌慧坐在火堆邊,拿出針線和之前買的布料,開始給念兒縫補衣服。念兒的衣服之前在趕路時被樹枝刮破了,她早就想補一補了。張嬸坐在她旁邊,幫她穿針引線,時不時還指導她兩句:“這里要縫密一點,不然容易破?!?/p>
凌萍則靠在墻上,看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眼神里帶著一絲期盼:“風哥哥,咱們明天真的能到太平鎮嗎?我聽說太平鎮很安穩,沒有土匪,也沒有貪官,要是真能在那里定居,就不用再天天趕路了?!?/p>
凌風喝了一口熱水,點了點頭:“差不多,按照咱們今天的趕路速度,明天再走一天,應該就能到太平鎮了。到了那里,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下來,然后打聽一下鎮上的情況。要是真像傳說中那么安穩,咱們就多囤點糧食,再找個合適的房子,好好歇幾天,讓大家都放松放松?!?/p>
“太好了!”念兒聽到“太平鎮”三個字,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到了太平鎮,我就能穿新衣服了,娘說要給我做紅色的新衣服,像過年穿的那樣!還能吃糖葫蘆,舅舅答應過我的!”
“嗯,到了太平鎮,舅舅就給你買糖葫蘆,給你做新衣服。”凌風笑著摸了摸念兒的頭,心里也充滿了期待。這一路來,他帶著家人顛沛流離,見慣了亂世的殘酷和人性的丑惡,早就盼著能找到一個安穩的地方,讓大家過上平靜的日子,不用再擔驚受怕。
張嬸也嘆了口氣,眼神里滿是向往:“要是太平鎮真能太平,那就好了。這一路走下來,我真是受夠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就想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種種菜,曬曬太陽,不用再擔心土匪,也不用再擔心餓肚子。”
凌慧放下手里的針線,看著大家,溫柔地說:“會的,太平鎮一定會像它的名字一樣,平平安安的。咱們都熬了這么久了,肯定能找到安穩的地方。”
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濃,山神廟里的火堆卻越燒越旺,映著每個人的臉,顯得格外溫暖。灰灰已經吃完了兔肉,趴在凌風腳邊,閉著眼睛打盹,偶爾聽到外面傳來風吹樹葉的聲音,會抬起頭警惕地看一眼,確認沒有危險后,又繼續睡。
念兒吃了兔肉,又喝了熱水,漸漸有了困意,靠在凌慧懷里,眼睛慢慢閉上了,嘴里還小聲嘟囔著:“娘,到了太平鎮,咱們要住大房子……”
凌慧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聲說:“好,到了太平鎮,咱們找個大房子住?!?/p>
凌風坐在火堆邊,看著懷里熟睡的念兒,看著身邊的凌慧、張嬸和凌萍,心里充滿了力量。他知道,前路或許還有未知的危險,但只要家人在身邊,只要他們朝著“太平”的方向前進,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難,找到屬于他們的安穩和幸福。他默默在心里祈禱,希望太平鎮真的能如傳說中那般,成為他們漂泊路上的終點站,讓他們從此遠離戰亂和苦難,過上真正平靜安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