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布置好陷阱,身后就傳來匪徒急促的腳步聲和叫罵聲。“砰!”跑在最前面的矮個子漢子光顧著往前追,根本沒注意腳下,直接被緊繃的鹿筋絆了個正著,臉“啪”地一下摔在滿是碎石子的地上,牙齒都磕掉了兩顆,嘴里瞬間涌出鮮血,疼得他捂著嘴直打滾,發出“嗚嗚”的慘叫。
跟在后面的高個子漢子跑得太急,來不及剎車,一腳踩在矮個子的背上,“哎喲”一聲也摔了個狗吃屎,額頭重重撞在旁邊的樹干上,起了個大包,眼前陣陣發黑。
剩下兩個漢子見狀,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凌風已經轉過身,迅速從背上取下弓箭,搭弓拉弦,動作一氣呵成。“咻咻”兩聲,兩支箭像離弦的流星,精準地射穿了兩個漢子的喉嚨。兩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眼睛瞪得溜圓,雙手捂著脖子,鮮血從指縫里汩汩流出,很快就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摔在地上的高個子緩過神,看到兩個同伙瞬間斃命,嚇得魂都沒了,連滾帶爬地想站起來逃跑。凌風怎么會給他機會,從空間里摸出短矛,手臂一揚,短矛帶著破空的風聲,直接扎穿了他的后背。高個子慘叫一聲,身體往前撲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落葉,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
那個被絆掉牙齒的矮個子漢子還在地上打滾,看到同伙全死了,嚇得渾身發抖,也不敢喊疼了,趕緊閉上眼睛裝死,身體卻控制不住地哆嗦。凌風走過去,用腳踩住他的后腦勺,聲音冷得像冰:“別裝死了,起來!你們還有同伙嗎?都藏在哪里?老實交代!”
矮個子漢子被踩得喘不過氣,趕緊睜開眼睛,連連求饒:“沒……沒有同伙了!我們就四個人!專門在這里埋伏流民,搶點東西活命!求你……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肯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搶劫了!”
“放過你?”凌風冷笑一聲,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你們搶了多少流民的東西,害了多少無辜的人,現在一句‘再也不敢了’就想讓我放過你?那些被你們搶走糧食、餓死在路上的人,誰來放過他們?”說著,凌風抬起腳,對著他的頭狠狠踩了下去。隨著“咔嚓”一聲悶響,矮個子的慘叫聲瞬間消失,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凌慧抱著念兒,從樹林深處走出來,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臉色還有些發白,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風弟,沒事了吧?沒傷到你吧?”
“沒事了,都解決了。”凌風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念兒的頭,溫柔地說,“念兒別怕,壞人都被舅舅殺了,以后沒人能欺負咱們了。”
念兒從凌慧懷里探出頭,小臉上雖然還有些害怕,但眼神卻很堅定:“舅舅,我不害怕!我知道舅舅最厲害了,肯定能保護好我和娘!”
凌萍和張嬸也走了過來,凌萍看著地上的尸體,小聲說:“這些人太壞了,居然假扮流民搶劫,還好風哥哥識破了他們的詭計,不然咱們今天就危險了。”她剛才跑的時候,心一直怦怦直跳,直到聽到凌風說解決了,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亂世里,人心險惡,什么人都有,以后咱們走路更要小心,不能輕易相信陌生人。”張嬸嘆了口氣,目光掃過地上匪徒的包袱,“剛才我好像看到他們的包袱里,還有不少女人的首飾,肯定是搶來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
凌風點點頭,走過去翻了翻四個匪徒的包袱。果然,里面除了幾袋搶來的雜糧,還有不少金銀首飾、銅錢,甚至還有一個繡著蓮花圖案的荷包,看起來像是年輕姑娘的東西。他把首飾和銅錢收進自己的包袱里——這些東西雖然是贓物,但亂世之中,以后說不定能用得上,換點糧食或者生活用品;至于那些雜糧,他看了看樹林外不遠處,剛才那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媳婦和幾個沒吃東西的流民還在,就把雜糧分了出去。
“多謝大俠!多謝大俠!”流民們接過雜糧,激動得連連磕頭,眼淚都掉了下來。那個年輕媳婦抱著孩子,對著凌風深深鞠了一躬,哽咽著說:“大俠,您真是好人!要是沒有您,我們娘倆今天可能就餓死了!”
凌風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這里,免得一會兒再遇到其他匪徒。流民們千恩萬謝地走了,凌風才帶著家人走出樹林,繼續往北方趕路。剛走沒幾步,他又回頭瞥了一眼——老凌家的人還在后面,剛才樹林里的打斗聲和慘叫聲他們肯定聽到了,凌強和趙春花正躲在一棵枯樹后面,偷偷往這邊看,眼神里滿是恐懼,原本百十米的距離,又拉遠了不少,看樣子是真的怕了。
“他們肯定不敢再靠近咱們了。”凌慧順著凌風的目光看過去,小聲說,“經過這一次,他們應該知道風弟你不好惹,不敢再打咱們的主意了。”
“嗯,只要他們安安分分的,不惹事,隨他們跟著吧。”凌風點點頭,收回目光,“咱們加快點腳步,爭取在天黑前找到一個能落腳的地方,晚上在野外過夜太危險了。”
接下來的路,越來越難走。不僅流民越來越多,路邊還時不時能看到土匪火并后留下的尸體,有的尸體旁邊還散落著刀、箭,看起來觸目驚心。有一次,他們還遇到了一伙真的流民,大概有十幾個人,都是餓得眼冒金星的漢子,看到凌風他們牽著馬,馬背上還有包袱,就動了搶馬的心思。凌風沒跟他們多說,只是把短矛往地上一插,眼神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那些流民被他眼神里的狠厲嚇得后退了幾步,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沒敢上前——他們常年在亂世里掙扎,最會看人,能看出來凌風不是好惹的,真動手的話,他們討不到好。
就這樣,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避開了幾波不懷好意的流民和匪徒,終于在傍晚的時候,走到了一座廢棄的山神廟前。這座山神廟不大,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屋頂破了個洞,陽光能直接照進廟里,墻壁上的神像也掉了漆,露出里面的木頭,身上還沾著不少蜘蛛網。但好在廟宇的主體還很結實,能遮風擋雨,比在野外過夜安全多了。
凌風先走進廟里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廟里沒有藏人,也沒有野獸的蹤跡,才放心地對外面喊:“慧姐,張嬸,你們進來吧,這里安全。”
凌慧抱著念兒,和張嬸、凌萍一起走進廟里。凌慧放下念兒,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揉了揉發酸的胳膊;凌萍則開始整理馬背上的包袱,把糧食和水放在顯眼的地方;張嬸則牽著念兒的手,在廟里四處看了看,嘴里念叨著:“還好有這么個地方,今晚不用在外面吹風了。”
凌風則拿起放在門口的柴刀,準備去外面撿些柴火,晚上生火做飯,也能取暖。灰灰一直跟在他身邊,看到他要出去,也興奮地搖著尾巴,跟在他后面。剛走出廟門沒多遠,灰灰突然跑進旁邊的灌木叢里,沒過一會兒,就叼著一只肥碩的兔子跑了回來,把兔子放在凌風面前,仰著頭,搖著尾巴,像是在邀功。
“灰灰真厲害,居然還能抓到兔子!”凌風笑著摸了摸灰灰的頭,“晚上給你烤兔子吃,讓你好好飽餐一頓。”灰灰像是聽懂了他的話,興奮地蹭了蹭他的手,又跑進灌木叢里,似乎還想再抓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