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剩下的幾個兵痞慌了神,跟著往亂石坡跑。凌風站在柵欄上看得清楚,嘴角勾起抹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拽動最后那根麻繩,亂石坡上的石頭“咕嚕嚕”滾下去,蓋住了陷阱標記。跑在最前面的兩個兵痞只顧著追頭目,一腳踩空,“嗷”地一聲掉進了鋪著干草的陷阱,里面埋的全是帶倒刺的荊棘,扎得他們在底下嗷嗷叫。
剩下的三個嚇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動。凌風趁機彎弓搭箭,鐵簇擦著他們的頭皮飛過,釘在旁邊的松樹上,箭尾還在“嗡嗡”顫。“滾!”他吼了一聲,聲音在山谷里回蕩,“再敢來,下次埋的就是你們的尸首!”
三個兵痞哪還敢停留,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連掉進陷阱的同伴都顧不上救。頭目從雪地里爬起來,腿上被尖石頭劃了道大口子,看著底下哭爹喊娘的手下,又看了看柵欄上拉滿弓的凌風,咬著牙啐了口血沫,一瘸一拐地跟著跑了。
凌風一直看著他們消失在山路盡頭,才癱坐在柵欄上,后背的棉襖都被冷汗浸透了。灰灰叼著他的褲腿往回拽,喉嚨里發出討好的嗚咽,像是在邀功。
“贏了?”凌慧從山洞里探出頭,臉上還沾著柴火灰。
“跑了。”凌風笑著朝她招手,“出來吧,把陷阱里的‘垃圾’清一清。”
念兒第一個沖出來,跑到陷阱邊往下看,見瘦高個和帶傷的漢子還在底下扭打,嚇得趕緊捂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看。“他們好笨。”她小聲說,“比灰灰還笨。”
清理陷阱費了不少勁。凌風沒殺他們,只是把兩人捆了扔在路邊,讓路過的人看著辦——這種兵痞,就算放了也成不了氣候,說不定還會被其他逃難的報復。至于亂石坡陷阱里的兩個,他干脆把荊棘往深處推了推,讓他們多受點罪再出來。
“這下他們該不敢來了吧?”凌萍往陷阱里填了些土,掩蓋住痕跡。
“不好說。”凌風把柵欄門重新加固,“他們要是回去報信,來更多人就麻煩了。”他看著遠處的山林,突然拍了下手,“有了,咱給他們加點料。”
他轉身往山洞里跑,很快抱來些曬干的艾草和硫磺——這是之前熏肉剩下的,還有些是凌慧采來驅蟲的。“把這些混在一起,裝在陶罐里。”他邊搗鼓邊說,“下次他們再來,咱就往柵欄外扔,濃煙能嗆得他們睜不開眼,再趁機放箭,保管他們屁滾尿流。”
“這法子好!”凌慧眼睛一亮,趕緊找來更多陶罐,“我再加點辣椒面,讓他們咳得爹媽都認不出來!”
念兒也跟著忙活,把曬干的野菊花往陶罐里塞:“這個也辣!我上次聞了打噴嚏!”
灰灰蹲在旁邊,好奇地用鼻子拱了拱硫磺,被嗆得打了個大噴嚏,逗得大家直笑。
中午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清理干凈的雪地上,晃得人睜不開眼。凌風把松樹枝鋪在柵欄頂上,遮住新添的防御工事,遠看跟沒動過一樣。凌萍在灶臺邊燉肉,念兒趴在桌邊,用樹枝在地上畫陷阱,嘴里還念叨著“讓壞蛋掉下去”。
凌風靠在柵欄上,看著這一切,心里踏實多了。兵痞雖然兇悍,但腦子笨,只要用對法子,根本不用怕。他摸了摸懷里的弓箭,又看了看山洞里飄出的炊煙,忽然覺得,這峽谷里的日子,就算有再多風雨,他們也能守住——用智慧,用勇氣,更用一家人擰成一股繩的勁兒。
灰灰突然對著山下叫了兩聲,凌風探頭一看,只見昨天那個帶傷的兵痞正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走,腿上還纏著不知從哪撕來的破布,看樣子是被同伴拋棄了。他沒追,只是對著灰灰搖了搖頭——放他一條生路,也算積點德。
山風掠過松梢,帶著點肉香和艾草的清苦。凌風知道,平靜的日子或許還會被打破,但不管怎他都會盡力保護這份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