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連忙上前拉住夏沁,聲音帶著哽咽。
“沁沁,別這么說你爸,他也不容易……”
“不容易?我就容易嗎?”
夏沁甩開母親的手,聲音里滿是絕望,
“我每天戴著面具做人,對著司景年強顏歡笑,對著那些不懷好意的合作方虛與委蛇,我晚上睡不著覺,擔心謊言被揭穿,擔心公司再次出問題,我容易嗎?”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聲音里滿是痛苦。
“我有時候甚至覺得,我不是你們的女兒,而是你們的救命稻草!
平時不需要的時候,把我捧在手心里;
一旦遇到麻煩,就把我推出去,讓我去做那些你們不敢做、不愿意做的事!
現在稻草快斷了,你們就開始怪稻草不夠結實,你們良心過得去嗎?”
夏父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女兒,心里充滿了愧疚與無力,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知道,夏沁說的是事實,這些年,他確實因為自己的決策失誤讓公司陷入過多次危機,而每次,都是這個女兒挺身而出,用她自己的方式挽救了夏家。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聲音帶著極致的委屈。
“我承認,我不該讓成舟去聯系暗夜幽靈,我不該騙你們,但我做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讓夏家能在商圈站穩腳跟,讓你們不用再擔心公司會倒閉,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嗎?
現在成舟被抓,我比誰都難受,可你們不僅不安慰我,還一味地指責我,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李靜晚看著夏沁這副歇斯底里的模樣,心里的憤怒漸漸被復雜的情緒取代。
她看著夏沁通紅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疲憊。
“沁沁,我們不是要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你,只是你不該用這么極端的方式,不該把成舟牽扯進來……”
“極端?不牽扯成舟,難道讓我自己去聯系暗夜幽靈嗎?難道讓你們去嗎?”
夏沁打斷她的話,聲音里滿是絕望,
“你們誰都不敢去冒險,最后還不是要我來做這個惡人?
現在好了,惡人我做了,禍我也闖了,你們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我,你們真的好意思嗎?”
夏沁的話像根刺扎在李靜晚心上,可一想到看守所里孤零零的兒子,那股直沖頭頂的怒火突然就泄了大半。
她緊繃的肩膀慢慢垮下來,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聲音卻沒了之前的尖銳,反倒帶上了一層顫巍巍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