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諾厲聲打斷,將資料狠狠砸在他胸口,力道之大讓他踉蹌了一下。
“你別這么叫我,我們沒那么熟。
這個稱呼,是留給我在乎的人的。
而你司景年,早在你把我的真心當垃圾一樣扔在地上時,就不配再提起這兩個字。”
她眼神里的溫度徹底降至冰點。
“我承認,自從14歲那年,你在學校冬青草叢里遭受同學校園霸凌時,你從那路過救了我。
我就把你當成了黑暗里的光。
那時候你穿著深灰色的西裝,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趕走了欺負我的人,
說‘以后誰敢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
依諾的聲音難得軟了一瞬,卻很快又被刺骨的寒意取代。
“從那天起,我開始偷偷關注你,收集著關于你的一切喜好。
我以為大一那年的挺身而出,是我們緣分的延續,沒想到卻是我噩夢的開始。
后來,意外得知要和司氏聯姻。
知道那個聯姻對象是你。
我的心里有多高興,你根本無法想象。”
依諾抬手抹了把眼角,那點轉瞬即逝的柔軟被更深的苦澀取代。
“我連夜翻出壓在箱底的日記本,那里記錄著關于你的點點滴滴,偷偷學了你喜歡的菜式,幻想過無數次我們婚后的樣子。
我以為,這是我追了八年的光,終于照到我身上了。”
她嗤笑一聲,笑聲里滿是自嘲。
“可我們的婚姻,連場婚禮都沒有,只是在長輩的見證下一起吃個飯,可就是這樣你都在當天不顧我的難堪,拋下我跑到國外去陪著你的白月光。
新婚夜,我在空蕩的房間里坐了一整夜,卻沒有等到你回來。
領證那天更可笑,你讓林川拿著你的證件代勞。
我站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