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都安頓好,林蔓蔓立馬就要帶著阿若跟徐瑾離開。
孟氏和林婉婉擔憂不已,卻也不敢多問,只能再三保證她們會把事情做好,又讓林蔓蔓注意安全。
林蔓蔓甚至來不及換下沾滿泥點的衣裙,直接跟著徐瑾離開。
一路馬不停蹄,披星戴月。
徐瑾心急如焚,林蔓蔓也是一樣,雖然他們只有夫妻之名,并無夫妻之實,但她早就已經(jīng)把謝應(yīng)疏當成了自己的丈夫。
如今得知他病重,心里如何能安定下來?
她腦海中不停閃過謝應(yīng)疏毒發(fā)的模樣,越想就越痛苦,簡直是心如刀割。
她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終于趕到了鷹嘴澗深處的隱蔽營地,徐瑾帶著她們二人輕松進入,直奔謝應(yīng)疏的營帳而去。
門口守著幾個將士,個個面帶憂色,顯然情況很不好。
韓山聽到聲音出來了,見徐瑾帶來了人,第一反應(yīng)是警惕,上下打量著林蔓蔓和阿若二人。
林蔓蔓可沒有閑工夫跟他周旋,立馬問道,“人呢?他在哪里?”
韓山?jīng)]有見過林蔓蔓,所以并沒有讓開,徐瑾立馬在旁邊解釋,“這是夫人,夫人有辦法救將軍。”
韓山再次看向林蔓蔓,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這位鐵打的漢子此刻也紅了眼眶,立馬讓開了路,“夫人,將軍就在里面……”
不等他說完,林蔓蔓直接推門進去了,后面兩人想要跟著,她直接丟下了一句話,“阿若看著他們,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緊接著門直接在他們面前關(guān)上了,阿若站在門口雙手抱胸,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韓山對林蔓蔓有些不了解,見狀也有點疑惑,不讓他們進去怎么行?肯定要看著將軍的呀。
徐瑾倒是對林蔓蔓很熟悉了,也知道他們二人感情很深,林蔓蔓不會對將軍怎么樣的,所以很放心。
他拍了拍韓山的手臂,“你我都想不到辦法,如今著急又能怎么樣?夫人既然來了,一切聽夫人安排。”
韓山皺了下眉頭,然后才點了點頭,“好。”
帳內(nèi)光線昏暗,只點了一盞油燈,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和病氣撲面而來。
林蔓蔓光是聞到這個氣味就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這兩年他是怎么過的,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她朝著那邊走過去,謝應(yīng)疏正閉著眼躺在鋪著獸皮的床榻上,臉色是一種近乎透明的青灰。
他的嘴唇干紫,呼吸微弱,比分開的時候更加消瘦了,顴骨高高凸起,仿佛只剩下骨架支撐著這副皮囊。
林蔓蔓的腳步猛地頓住,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僵硬在原地。
她幾乎無法將眼前這個氣若游絲,形銷骨立的人與記憶中那個高大挺拔,眼神銳利的夫君聯(lián)系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
這兩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巨大的悲痛和心疼,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淹沒,只不過此刻還不是崩潰的時候。
她坐到床邊,顫抖的手輕輕撫上謝應(yīng)疏冰冷的臉頰,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洶涌而出,還帶著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