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們是被嚇壞了?!彼吻彐蛄嗣虼?,“以兇手殺人的手法,她們兩個不像?!?/p>
這時,侍衛(wèi)來稟告,說是躺在女尸旁的嬰兒快要死了。
宋清姝急忙趕了過去,嬰兒小小的臉蒼白至極,她伸手摸了摸,小嬰兒身子燙手,呼吸微弱得仿若下一刻就會斷氣。
“他得了風(fēng)寒,起了熱?!彼吻彐欀碱^,“孩子太小了,不能給他用藥,去打水來?!?/p>
暖杏得了吩咐立刻去備水,宋清姝打濕錦帕,一遍遍地擦拭嬰兒的身體,當(dāng)她把嬰兒側(cè)過身子,想要擦拭他的耳后,卻發(fā)現(xiàn)嬰兒的耳朵后面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她用指尖搓了搓胎記,指尖上卻殘留黑色的灰塵。
宋清姝詫異抬頭,“這不是紅色胎記,是有人用燒紅的銀針扎這塊胎記,才使得皮膚通紅?!?/p>
蕭煜珩緩步走了過去,低眸看了一眼,“只不過是胎記,用銀針扎紅肌膚是想隱藏胎記?”
宋清姝心思回轉(zhuǎn),一個大膽的念頭涌上心頭。
她從隨身攜帶的針包里取出銀針,又在紙張上寫下幾味溫和的藥材,暖杏拿了藥方去熬藥,宋清姝旋即用銀針扎在嬰兒的穴位上。
不多時,暖杏端著一碗藥進了房,宋清姝捏起嬰兒的臉頰,把湯藥一點點地灌了進去。
長夜難熬。
過了子時,昏睡的嬰兒劇烈抽搐,嘴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淺褐色的藥要隨之從嘴角流出來。
宋清姝心中一喜,用帕子擦掉湯藥,卻在湯藥的味道里聞到了另一味藥。
她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里面摻雜了藥方里沒有的藥材。
以暖杏的性格,她沒有這個膽子往她的藥方里加藥,只有一個可能,是這個嬰兒之前就被灌了藥。
宋清姝捏起嬰兒的臉,從舌下刮下湯藥在湯匙上,將湯匙放在燭火上,湯藥里的藥材味揮發(fā)出來。
是靜心草。
這種藥材不會致命,但會讓人長期昏睡,大人或許還能維持一段時日,但嬰兒不行,若再晚兩日,這個孩子必定會在睡夢中死去。
正當(dāng)她在想是什么人把靜心草混合在湯碗里時,門被人叩響。
是許府的老嬤嬤。
她趁著丫鬟出去,顫巍巍地走了進去,手上拄著個木棍。
“你是?”宋清姝疑惑詢問。
老嬤嬤年事已高,走路時身形都在晃悠,“老奴是許大人的乳母,藥,是老奴下的?!?/p>
宋清姝這才想起來,在入住別院的時候就見到個老嬤嬤,他并未在意,畢竟這里是許晟原先的宅院,有老仆人留下也很正常,卻沒想到她會在湯碗里下藥。
“為什么要這么做?”
老嬤嬤重重嘆一口氣,“這個孩子不能留,是禍害,是孽種。”
“什么意思?”
老嬤嬤顫顫巍巍地坐在宋清姝的身邊,年邁的身體支撐不了她久站。
“老爺還小的時候,爹娘就去世了,是老奴一直撫養(yǎng)老爺長大,可許家除了老爺一個,還有個妾室生的兒子,他回來報仇了?!?/p>
老嬤嬤動作緩慢地從袖子里抽出一本泛黃的手札,塞到宋清姝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