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聽完蕭逸邦的話,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揉了揉依舊有些發(fā)脹的額角,掀開被子下床。
“靈力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歐陽家祖墳的煞氣根源徹底解決,否則后患無窮。”陸川試圖將眾人的焦點拉回最初的問題上。
體內(nèi)充盈的靈力雖然是個意外,但此刻也確實給了他更足的底氣。
……
再次來到歐陽家祖墳,氣氛與上次截然不同。
殘存的煞氣如同受傷的野獸,雖不再如之前那般張牙舞爪地形成黑紅色風(fēng)暴,卻更加陰冷黏稠,絲絲縷縷地從土地、墓碑縫隙中滲出,帶著一種不甘的怨毒,纏繞不去。
“煞氣根源未除,殘氣盤踞,如疽附骨。”蕭逸邦神色凝重,目光銳利地掃過整個墓園,“需得布下大陣,將其徹底逼出、凈化,方能永絕后患。”
“鄭曉,你看咱們給陸川護法怎么樣?”蕭逸邦看向身邊一位面容普通但眼神格外沉靜的年輕人。此人正是蕭逸邦給陸川找的幫手。
年輕人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好,我和你定住四方氣脈。”
“有勞了。”陸川沉聲道。
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那原本屬于空明玉魄的溫和靈力,此刻正自發(fā)地流轉(zhuǎn),對周遭的污穢煞氣流露出天然的排斥與凈化之意。
陸川不再多言,從隨身布袋中取出四面黃色令旗,以及數(shù)道繪制著玄奧符文的靈符。
他步踏天罡,身形飄忽,迅速在墓園主位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插下令旗。每插下一面令旗,他便手掐印訣,口誦真言,將一道靈符拍入旗桿下的土地。
“鄭兄,鎮(zhèn)東方甲乙木位,以你生機靈力,穩(wěn)固陣腳!”
“師兄,守西方庚辛金位,以你鋒銳劍氣,斬斷煞氣聯(lián)結(jié)!”
鄭曉與蕭逸邦依言而動,分別掠至東西兩位。鄭曉盤膝坐下,雙手按在東方令旗旁的土地上,體內(nèi)那溫和而磅礴的靈力緩緩涌出,如同甘霖滲入大地。
蕭逸邦則并指如劍,立于西方。周身已彌漫開一股銳利無匹的劍意,無形的劍氣縱橫切割,將試圖從西方匯聚或逃逸的煞氣絲縷寸寸斬斷,發(fā)出如同裂帛般的細微聲響。
陸川立于中央主持大陣。他雙手結(jié)印如飛,口中咒文越來越急:“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清虛掩映,煞氣化煙!敕!”
隨著他最后一聲真言喝出,四面令旗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旗面上的符文驟然亮起柔和卻堅定的清光。四面清光如同水幕般升起,在空中交匯,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罩,將整個墓園籠罩其中。
光罩之內(nèi),情形驟變!
“嗚——嗷——!”
仿佛被觸及了根本,殘存的煞氣發(fā)出了尖銳的、如同萬鬼哀嚎般的嘶鳴。原本絲絲縷縷的黑色煞氣瘋狂地從地面、墓碑下涌出,試圖凝聚成團,沖擊光罩。墓園內(nèi)的溫度驟然降低,地面上甚至凝結(jié)出了一層薄薄的黑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