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計劃,林悅合上筆記本,手指在“陸宇指紋比對”幾個字上停留片刻,心臟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她多希望鑒定結果是“不匹配”,多希望所有疑點都是她的誤會,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再抱有幻想。
她拿起手機,撥通劉敏的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她刻意讓聲音保持平穩,聽不出絲毫哽咽:“劉姐,麻煩你安排兩名暗線隊員,從明天早上開始,24小時跟蹤陸宇,重點記錄他的會面人員和可疑場所,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匯報,不要驚動他。另外,幫我聯系市司法鑒定中心,預約指紋、纖維、咖啡漬的鑒定,我明天上午把樣本送過去。”
電話那頭的劉敏明顯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林悅會這么快做出決定,聲音里帶著擔憂:“林小姐,你……還好嗎?要不要我現在過來陪你?”
“我沒事。”林悅的聲音頓了頓,目光落在母親的照片上,“我只是想盡快查清真相,給我媽媽一個交代。你按計劃安排就好,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在集團樓下匯合,我把鑒定樣本交給你。”
掛掉電話,林悅又撥通了陳默的電話,叮囑他優先恢復三類文件的原始數據,尤其是宏遠流水的原始轉賬記錄和操作手冊的缺頁內容,“越快越好,這些可能是指證林天雄和陸宇的關鍵證據”。
處理完所有電話,天已經蒙蒙亮。窗外的雨停了,東方泛起淡淡的魚肚白,一縷微光透過玻璃窗,落在母親的照片上,仿佛為照片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林悅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清晨的冷空氣撲面而來,讓她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低頭看著樓下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路燈還亮著,在濕漉漉的路面上投下長長的光影。她想起陸宇曾經說過:“等查清阿姨的案子,我們一起去看一次日出,就像阿姨當年帶你去的那樣。”當時她還笑著答應,現在想來,那個約定或許永遠無法實現了。
林悅轉身回到書桌前,開始收拾鑒定樣本:將宏遠流水文件、缺頁的操作手冊摘要、參數備份分別裝進透明文件袋,貼上標簽;從陸宇常用的鋼筆上取下一根細小的指紋樣本(用透明膠帶輕輕粘取);剪下他送的那束枯萎白菊里的一根黑色纖維(與摘要上的纖維對比);甚至找出了陸宇上次落在她辦公室的咖啡杯,里面還殘留著一點咖啡漬。
收拾完樣本,她把陸宇送的《城市基建安全案例》、餛飩攤合影、枯萎的白菊一起放進一個黑色盒子里,塞進書架最頂層的角落——她不是要扔掉這些回憶,只是要暫時擱置,等真相大白后,再回來面對這份被謊言裹挾的情感。
上午八點半,林悅準時出現在集團樓下。劉敏已經在車里等她,看到她眼底的紅血絲和手里的透明文件袋,沒有多問,只是遞過一杯熱豆漿:“先喝點東西,鑒定中心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了,直接過去就行。暗線隊員也安排好了,從今天早上七點開始,已經跟著陸宇了,他剛才去了城西的咖啡館,好像在等什么人。”
林悅接過豆漿,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點點頭,拉開車門上車:“先去鑒定中心,等結果出來,我們再去城西咖啡館看看。”
車子駛離集團樓下,林悅看著窗外漸漸熱鬧起來的街道,心里默念著母親的名字:“媽,我會加油的,不管真相有多痛,我都會查到底,讓害你的人受到懲罰,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而此刻,城西咖啡館里,陸宇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著一杯沒動過的藍山咖啡,眼神里滿是焦慮。他面前坐著一個穿灰色風衣的男人,正是林天雄的司機,司機把一個信封推到他面前:“林董讓你盡快拿到蘇婉報告里的‘密鑰芯片存放點’,要是拿不到,之前承諾你的‘陸氏復國資金’,就別想了。”
陸宇看著信封,手指緊緊攥著咖啡杯,指節泛白。他想起林悅昨晚的眼淚,想起她在清溪書店里信任的眼神,心里滿是掙扎——他不想再欺騙林悅,可父親的遺愿和陸氏的未來,又像枷鎖一樣困住他。
“我知道了。”陸宇最終還是拿起信封,聲音低沉,“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拿到存放點的信息。”
司機滿意地點點頭,起身離開。陸宇看著他的背影,又看向窗外——他沒注意到,街角的一輛黑色轎車里,劉敏安排的暗線隊員正用長焦鏡頭,將這一幕清晰地拍了下來,照片實時傳輸到了林悅的手機里。
林悅坐在前往鑒定中心的車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心臟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但這一次,她沒有掉眼淚,只是握緊了手里的透明文件袋,眼神里的堅定比之前更甚——她的求證之路,才剛剛開始,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不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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